黎初晨没想到陆潇潇竟然在这儿,当下心里直犯嘀咕。
黎晚晴直接被带到审讯室。
偌大的屋子只在地中央放了个实木方桌,方桌后放着个木椅,黎晚晴被警察用手铐扣在椅子上后,独自留在屋子里。
头上悬着亮度极高的探照灯,炙烤得让人直犯晕,黎晚晴抬起头,光线刺眼地照在脸上,她的脸色更煞白。
黎晚晴脑袋晕晕的,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想清楚,可体力上又支持不住,最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警务室里,陆潇潇双手撑在桌面上,正在跟眼前的所长激烈地交涉着。
“这不合规矩!”陆潇潇气的眼神发红,“你们以便衣的名义,搜查令逮捕令都没有,就派人把她抓来,这是犯法的!”
所长肥胖的大脸上泛着油光,轻蔑地扫了眼陆潇潇,叼起支烟,“潇潇啊,规矩是人定的,你爸没教过你么?”
“你!”陆潇潇气得奋力捶了下桌面。
“而且,你也能看出来,把黎晚晴拖到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意味着什么?还用我说?嗯?”
陆潇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收了别人的好处?”
所长“噗”地一下笑出声,“潇潇啊,你还真是天真。”话落,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扔到陆潇潇眼前,陆潇潇刚看清上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不对劲了。
“你居然……唔……”陆潇潇话还没说完,勃颈处传来一记闷痛,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桌上。
“头儿,这娘们真闹腾。”
所长摆摆手,“她可是我重要的谈判筹码,带下去好好关着。”
“是!”
黎晚晴再次醒来,完全是因为冰水的功劳。
冰凉刺骨的感觉,沿着头发根向四肢扩散开去,原本发烧的身体,被冰水一刺激,变得更加敏感。
头发被人粗鲁地抓起,头被强行抬起,黎晚晴眼神有点涣散低看着对方,可强烈的灯光让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脸是什么样。
“黎晚晴?”有人走进来坐在她对面,粗哑的嗓音喊出她的名字。
黎晚晴没有任何表情,闭上双眼,等着头皮上的痛感,慢慢消去。
“臭娘们!”爪牙抬手重重打了黎晚晴一记耳光,黎晚晴整个人要不是被锁扣在椅子上,早就摔滚在地。
可就是刚刚一瞬间,她突然眼尖地瞥见了什么。
“哎!老鹰,你要是把她整死了,我还怎么交差?对女士要温柔!你都学哪儿去了?”
被叫“老鹰”的男人,粗糙的脸上全是见血的兴奋光芒,“头儿,这娘们脸蛋滑溜溜的,你还别说,我打完还真有点上瘾。”
“呵呵……”所长阴测测地笑着。
黎晚晴唇角被打出血,一滴滴嫣红滴落在胸前,她淡然地低头看了眼,随后轻轻一笑。
这一笑,把在场的两个男人都笑愣了。
“黎晚晴,你笑什么?”
黎晚晴慢悠悠地抬眼,镇定又冷静地扫了眼面前的俩人,最后视线定格在刚刚打她的老鹰身上,“你们……根本不是警察。”
老鹰脸色有点不好看,惊慌地看向所长,“头儿,她怎么……”
“闭嘴!”所长大吼一声,“大老爷们,还不如个娘们镇定!”
“我……”
“呵呵。”这次换黎晚晴轻笑出声。
黎晚晴能这么肯定他们的身份,完全是因为刚刚那个耳光。老鹰打她的时候,手腕处一闪而过一个纹身的图样,虽然对方出手收手都很快,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真正的警察,怎么允许有纹身呢。
这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却让黎晚晴对眼前的情况有了个大概了解。
他们带她来“警局”这一路,基本没有听见什么车声,这证明他们走的是偏远的地段,而且坑坑洼洼不平,黎晚晴敢肯定,他们现在应该在一座山里。
可问题又来了,这些人大费周章地把她带到这儿,甚至不惜冒充警察的危险,就是为了折磨她?
倏然,黎晚晴心内一凉,潇潇……
“啧啧啧,没想到你脑袋瓜子这么好使。”所长低头点了一支烟,呛人的烟雾熏得人咳嗽,黎晚晴闷声喘了喘,将胸口的难受感觉硬生生压了回去。
“说吧,你还有什么心愿,好好告诉哥,哥替你完成。”所长笑得特亲切,却让黎晚晴看了更恶心。
“你是真警察,他是假的。”黎晚晴肯定地看着所长,眼神在他和老鹰的身上来回游移,所长什么也没说,只是眯缝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黎晚晴。
事情一旦被揭穿,剥去了那层神秘,剩下的就是显而易见的丑陋和真实。
“郑大海,原来s市太平分区派出所所长,因为滥用职权被免职。”黎晚晴虽然人发着高烧,可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她不仅仅要救自己,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潇潇有危险。
至于为什么对郑大海了解的这么清楚,完全是她死而复生的功劳。
她前世跟母亲搬到兰花镇,最后母亲被黎家人放火烧死在屋子里时,当时接管这起案子的人就是郑大海。
郑大海明明清楚真相,因为收受了黎家人的好处,将此事压了下来,最后以一句“屋体自燃”,作为母亲被烧死的结案陈词。
不过,照时间推算,郑大海现在应该还没遇到着火那起案子,可他还是被免职了。
果然,重生后的世界,每个人的命数和劫运,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