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定睛一看,正是之前行刺自己的那五人。
黑衣人齐齐跪下,神色惶恐。
“把柳非烟交代你们的事,再说一遍。”白翰喝斥。
领头的黑衣人悄悄望了眼赫连明睿,不禁浑身颤抖,立刻埋下头去,小声道,“柳非烟让我们先糟蹋苏婉婉,再……再杀了她。”
柳侯身子一震,偏头怒视柳非烟:“非烟!你真的做了此等事?”
柳非烟跪下,“女儿也是为了太子殿下!这狐媚子百般诱惑殿下,实在可恨!”
说着,她用杀人的眼神恶狠狠盯着苏芷。
“孽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柳侯给了柳非烟一巴掌,急火攻心差点没背过气。这回又被太子拿到命门,柳家还怎么活?
柳非烟不懂父亲心事,只懂自己委屈,当场落下泪来。她长这么大,父亲是第一次打她!一切都是因为那贱婢……
赫连明睿冷眼看着,接过苏芷给他斟的茶,“柳侯,你教出的好女儿。”
声音云淡风轻,可柳侯已是吓得汗流浃背。
行刺太子司玺,此罪可轻可重。
往轻了去,不过杀死一个下人,最多受点皮肉之苦。往重了去,太子司玺,持太子玺印,如太子亲临。侮辱司玺就是侮辱太子,大不敬,死罪。
甚至,可以安上行刺的罪名,诛三族。
太子这句话,是把柳非烟的罪过,推到他柳侯头上来了!这是摆明了要重究啊!
太子为了一个女官,竟做到如此地步,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拱手道,“臣教女无方!这逆女自当家法伺候!臣打死这个畜生!”
现在他柳家是死是活,全凭太子一句话。
柳侯心惊胆战等着赫连明睿发话。只听人说道,“司玺,你说怎么办。”
话音落,柳侯立刻看向苏芷,脸上失了血色。
现在他全家的小命,都抓在这女人手里。
女人间的互相倾轧能有多么恶毒,他是清楚的。苏婉婉能让他柳家有好日子过?
“我?咳,奴婢?”苏芷愣了愣,看向赫连明睿。可某人却自顾自喝茶,也不给她任何提示。这人是来给她出气的吗?她还以为休了柳非烟就完了。
虽然出气很爽,可现在她没这个心思,去连云山要紧啊……她只好打个哈哈,“奴婢觉得,按大夏律处置比较稳妥。”
柳侯听了更是心慌。现在这形势,大夏律算个什么东西?她苏婉婉说了才算哇。她提起大夏律,看来是要追究行刺的罪过了。
柳侯只得故技重施,“司玺大人大量,这孽女老夫定当狠狠处罚!”
柳侯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打,让柳非烟给人磕头认错。
柳非烟瞪着苏芷冷笑,眼睛红得要滴血。柳侯急啊,生死关头还死要面子,忍不住往她背上踢了一脚。柳非烟只得扑下身去,极不情愿给苏芷磕了个头。
苏芷冷冷看着人,懒得说话。
柳侯悄悄看了眼苏芷的表情,觉着不行,顺手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往柳非烟背上打。
“老夫打死你这孽障!”
柳非烟哪被这样打过?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被打,她那颗骄傲的心瞬间碎成粉末!
苏婉婉这贱狗!抢了殿下的宠爱,让她百般受辱,她却无力反抗,只能承受!
她羞愤交加,放声大哭,心里发着毒誓,总有一天她要让苏婉婉生不如死!
柳侯却是不敢停手。打在女儿身,他心疼得紧,可不受这皮肉之苦,说不定就要丢掉小命。他只能狠狠打,打到苏婉婉满意为止。
要是苏婉婉不满意,他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