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柔的温。”
温闻没在意俞思蓝的不礼貌,继续温润笑着。
俞思蓝这次彻底的呆住,她转向祝玉,想让她给她个解释。
祝玉知道俞思蓝误会了,连忙说:“不,他不是那边的人,你别乱想。”
继而,她又冲温闻温柔地笑着,“孩子的身世,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温闻点头,冲祝玉笑的时候很是宠溺,俞思蓝想,怪不得祝玉能这么喜欢他。
人人都说夕阳恋是很难得,毕竟经历了半辈子的浮沉,什么情啊爱啊的,不说是感受了千百回,但见过的也是够多的了。
看着祝玉小鸟依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的模样,是比跟那个姓俞的男人幸福的多,但俞思蓝总觉得温闻看她的眼神有些让人看不透。
不知道什么时候,戚修远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似乎是看出她的异样,再看向祝玉和温闻,戚修远将她带到身后,然后温文有礼地向着温闻伸出了手,“您好,我是俞思蓝的丈夫,戚修远。”
“你好,温闻。”温闻依旧嘴角保持着那一抹不过分夸张又不过分微弱的笑容。
温闻虽是年近五十,但除了头发多处花白之外,脸上的皱纹并不多,身长玉立,又带着中年人那种睿智和风度。
只不过……
戚修远总觉得他的笑太过于格式化,而那双褐色的眼睛里让人看不透。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男人城府太深。
回去的时候,戚修远和俞思蓝坐在前面,祝玉和温闻在后面逗戚安逸玩,十分开心。
俞思蓝从后视镜看着祝玉和孩子,又看向温闻,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忍不住的,她转过头问祝玉:“妈,您和温叔叔是回来举办婚礼的吗?”
俞思蓝的话冷不丁地回荡在车子里,祝玉本来逗孩子玩逗得哈哈笑,听她一问,脸色变得不太好了起来。
见此,俞思蓝不禁皱眉,秀气的眉毛蜷曲着,有点儿山路十八弯的意思。
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戚安逸软软的叫声响起,打破车里的沉寂。
祝玉略显艰难的开口:“温家来人通知你爸爸,啊……不,就通知那个人,说过两天来接你回去。”
刷的一下,俞思蓝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那里:“他们是谁过来?”
“你的亲生爸爸和妈妈。”
因为车里都不是外人,迟青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及。
温闻是她的丈夫,她早就跟他说过俞思蓝的事,而戚修远,在机场看他的表现,她便知道俞思蓝是跟他说过了的。
很明显的,她的话说完之后,车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只有戚安逸“咿咿呀呀”的叫着,也不知道是在叫什么。
俞思蓝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在逆流,往四肢冲去。脑子里的神经突突的在跳动,让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忽的,戚修远带着他温热体温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眼望去,那人也正在看着她,眼睛里是深邃的温柔,能化出水来。
他认真且坚定的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俞思蓝心里感动,眼眶有些湿润,恨不得冲上去亲他一口,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是制止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温闻盯着他们俩,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的笑意,很快就被他隐去了。
祝玉脸色并没有因为他们俩的情深义重而变得轻松,她跟戚修远说,“孩子,那家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这么多年虽然一直隐于市,但实际上权势依旧不是我们这种小家世比得上的。”
“妈是说我们戚氏是小门小户?”戚修远挑眉,话说的平静,但其中的气势和自信是那么的显眼。
祝玉叹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打击他,但还是实话实说:“修远,温家是什么人家估计早前你和蓝蓝已经调查过了。他们是军阀世家,手段也都狠辣果断,当年他们的杀伐果断,妈都是亲眼看着的,他们想做的事,就不可能做不成。”
“要是之前的戚氏,你说你能跟温家抗衡,妈当然不会觉得是什么难事,但如今的戚氏……唉,妈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那我也要试试。”戚修远一边四平八稳的开车,一边说:“思蓝是我的妻子,我理应跟她一起面对,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也不管是谁,我也不允许从我身边带走俞思蓝。”
俞思蓝看着戚修远的侧脸,瞬间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好,两个人想握的人,更加紧迫。
戚修远刚好回头,对上她几乎要哭出来的眼睛,宠溺地笑了笑,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傻瓜。”
祝玉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戚修远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而她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让他们幸福。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温闻贴心的握住他的手,也是宠溺,可眉眼中的笑意,却让人有种未达眼底的感觉。
不过好在祝玉知道他这人平日里死板惯了,虽然温润,但表情一直都是这样呆板,也改不过来,况且,她当初就喜欢的是他这种呆劲儿。
后车座也是温存着,前排也有自己的春天,只有被人抱着戚安逸睁着自己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这些大大的人儿,又是牵手又是笑得,但就是看不懂他们是在干嘛。
俞思蓝和戚修远把祝玉和温闻安顿好之后,两个人就回到了房间。
俞思蓝把门给关上,然后走近戚修远,仰头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