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昭怜说完一声叹息,秦轩竟被莫名勾起了一抹遗憾,随之一叹,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这一刻,他是完全理解那高台之上女子的心境,觉得她也应该会像自己一样,需要一杯酒,于是便鬼使神差地一扬手,将那剩余的半瓶酒扔向了那个红衣女子。
顿时举座皆惊。
红衣女子随手将酒瓶抓在手里,侧头一望,就看到一个紫衣青莲额的少年在对着她笑,或许是感觉到少年没有恶意,风昭怜报之一笑,继而举起酒坛,仰起头,朱唇轻启,瓶中美酒被她丝丝缕缕倒入口中。
红衣女子轻倒酒,说不尽的写意fēng_liú。
风波楼里的一众豪客们见此画面,只觉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由得都痴了。
秦轩也是没有想到,这红衣女子喝酒都能喝的如此美不胜收,直到她将酒瓶还给自己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知道风波楼一些底细的人,都不禁多看了一眼那个敢朝风昭怜扔酒瓶的年轻人。
木有枝杏眼圆睁,瞪着秦轩,怒道:“秦轩,你个臭不要脸的,谁叫你勾引那个女人的?不要命了吗?”
“额,咋的啦?不就是请她喝一杯酒么,怎么就不要命了?”秦轩不明其意道。
木有枝看了眼那个正在讲解第四幅画的红衣女子,说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扔东西上话,要是碰到脾气不好的,可有你好受的。”
秦轩只是笑了笑,并不以为意,风昭怜所说的事情,他以前基本都听木临春说过,于是问道:“诶,幼稚鬼,那你说说,她为何要费这么多口舌来说这些个老生常谈的事情?”
木有枝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些不过是为了营造气氛而已,过一会儿你就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了。”
果不其然,在简单讲解完了前几幅画以后,风昭怜说道:“上面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一些陈年往事,诸位请看这最后一幅画,这是上个月天下第七剑神与一无名剑客决战番阳湖,在万人瞩目之下,第七剑神戚鸿羽败!”
风昭怜此言一出,风波楼内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戚鸿羽,在十大剑神中排名第七,刚过不惑之年,历经大小一百九十多战,据说只败了一次,那还是因为他挑战第六剑神杨丰泽而输了半招,可这半招输得并不丢人,反而更加奠定了他天下第七的地位。
众人议论过后,终于回过神来,有人就问道:“那这打败戚剑神的无名剑客是谁啊?”
风昭怜等的就是这句问话,笑了笑,“此人名叫江如画,据说是江南道龙雀山庄的少庄主,自幼练剑,天赋奇高,二十岁时便是以剑通玄,如今二十八岁已是剑入大天元!”
风昭怜说完,许多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二十八岁的天元境大圆满高手,江湖百年以来也是凤毛麟角,据说就连当今第一武夫孙红涯,也是三十岁才入大天元,这江如画居然比孙红涯天赋还要高,怎不教人震惊莫名。
风昭怜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得意,这正是他要的效果,过了今天,江如画这个名字必然会名动天下。
还不待众人回过神来,风昭怜又说出了一件事情,秦轩听得震惊不已,说的正是前些时日天绝山上所发生的事情,假死了几十年的百里飞霜,扮成老马夫的老剑神,居然都被红衣女子说了出来,不仅如此她还详细的描绘了天绝山巨笔峰的那一场大战,听得楼内众人瞠目结舌。
风昭怜道:“昔日的梁老剑神一剑破百里,为凤翔百姓除一害,可歌可敬,对于此事,我风波楼并未收取任何人一分一厘的好处,只为宣扬老剑神的此等义举。至于那位没有出手的白衣女子,则姓名不详,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也绝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天元境高手。只怕,接下来的江湖,要热闹了!”
风波楼里上上下下一共聚集了两三百名江湖豪客,就连大门之外窗户底下都蹲满了人,所有人都被这两件事情给震惊了,都不禁在想,天元境的高手怎么忽然这么多了?
九州之上,风波楼三千座,不仅有名酒名菜和名茶,他们还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最新的江湖大事件,而且每隔一段时间,负责风波楼的所有小掌柜们就会将这些大事,以解读壁画的方式讲给江湖人听,一旦经过风波楼的大肆宣传,就会立刻天下皆知。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直到风昭怜退下高台,秦轩还有些意犹未尽。对风波楼不禁愈发好奇,他想不明白,什么人会有这么大能耐,能开得起这样的酒楼。他也从木有枝的嘴里得知,那个叫江如画的新晋剑神,是花了钱才让风波楼大肆宣传的,所有的江湖大事,想要快速发酵,都是由风波楼在背后操作。
不仅如此,风波楼还倒卖各种别人都探听不到的消息,只要有钱,那就没有风波楼不知道的秘密,在这期间也有许江湖人打过风波楼的主意,可无一例外都死的悄无声息,而风波楼也一天比一天壮大,无论在江湖上,还是在商海中,甚至是庙堂里,都地位超然。
江湖中曾有人笑言,说风波楼的小掌柜个个武功高强,就连厨房里掌勺的大厨,厅堂里跑腿的小二说不定都是神武境的高手。对此,江湖中人自然也不怀疑,所以没有人会傻到非要亲自去试一试的地步。在风波楼无论花的钱多钱少,都会被以礼相待,可若是有人不长眼想闹事,那就没有好下场,这也是为何秦轩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