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可要是计划未成却该如何是好?
孙途早已有了后备方案,他料定一旦自己的偷袭未能杀敌就必然会吸引那贼首转而攻向自己,索性就凭此将之引进房内,如此一来也算变相地达成了“除掉”响马盗首领的目的,让留在外头的那些马贼暂时处于群龙无首的境地。
而趁此机会,一直藏身暗处的鲁达和那名头陀就能从旁对他们发起攻击。而且因为这些人的注意力还都落在之前已经现身的祝三郎和扈蓉身上,就使此计划越发容易达成。
在黑暗的掩护下,鲁达二人已迅速接近那些马贼,然后禅杖和两口雪亮的戒刀就已火速掠出,直取全无准备的那些马贼的下盘,顷刻间,四五匹马就被扫断了马腿,惨嘶着带着背上马贼轰然摔倒,顺便还把边上的两名同伴都给撞得一阵手忙脚乱。
而当他们急忙回身迎敌的瞬间,刚刚还被他们用乱箭逼迫得只能缩在屋中的两人也已迅速蹿出,扈蓉更是一冲到最靠近自己的马贼跟前时就已高高跃起,长腿飞踢,正中对方胸口,将条百多斤的汉子直接就给踹下了马去,而她自己则趁势翻身而上,双腿只一夹马腹,竟控着战马陡然一个转身,发力朝着身侧那还没反应过来的敌人冲去,人到跟前,手中早已出鞘的鸳鸯刀已斜斜闪出,正好劈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把对方劈得惨叫坠马。她骑术之精竟还远在这些积年的马贼之上。
与扈蓉一起抢出门来的祝三郎虽然动作比她稍缓了半拍,但攻势却更加凌厉,手中长枪只一抖间,就让那名刚举起刀来防御的马贼的一刀挡了空,那枪如摇头摆尾的大龙般避过招架,噗哧一声便已捅进了马贼的胸口,然后他又是一声叱喝,双臂一抡间,竟把那马贼直接从马背上挑飞起来,横贯着就跌了出去。
等到那人惨叫飞出,身旁两名同伙才急忙兜转马头,策马挥刀想要攻来。但祝三郎却已先一步跃身而起,稳稳翻上马背后,一手在缰绳上发力一勒,双腿一夹,已让胯下马匹听话地来了个紧急闪避,使两口砍来的马刀落在了空处。而他则单手挺枪,火速刺出,叮当连响间已挑得对方两刀高扬,中路大开。
然后这两马贼只觉得眼前一花,咽喉便已先后中枪。他们只听到突地一声轻响,那枪尖已从咽喉穿过,自后颈透出,再随着祝三郎发力一抽间,两人的生命也由此被这杆长枪抽离了躯体,摇晃几下就落马倒在了血泊中。
要是孙途在旁看到他二人如此表现,一定会大骂自己多此一举了。要早知道他二人有如此武艺,他就不用设如此复杂的布局,还使自己身陷险境,直接与马贼正面硬拼就是。唯一需要提防的也就敌人开始时的一拨箭雨罢了,但以这几人的骑术和武艺,想来也能轻松应付。
而更让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鲁达在与那头陀联手杀出时,心里还有些担心对方会应付不了这许多的人马。可结果,辅一交手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对方手中戒刀挥舞劈砍间竟比自己更加犀利,生生就把两匹骏马的马腿给斩断飞出,而当马贼落地的瞬间,他又已及时扑上,不等其做出下一个动作呢,那闪烁着寒光的戒刀已兜头砍落,将两名马贼斩首当场。
见识到此人娴熟的杀人技巧后,鲁达都忍不住要说一句你哪是什么头陀,分明就是修罗夜叉了。不过作为步战好手,鲁达也没有让头陀专美于前,禅杖挥舞间也把打翻落地的两个马贼给扫得横飞出去,身在半空却已呕血不止,落地后便再没有了动静。
而当剩下几人中有三人朝他冲来,挥刀劈下时,鲁达也不见丝毫退缩的,当即虎吼一声,足下发力,反倒迎着对方冲了过去。看准一刀砍来,他已猛然举杖一托,正好挡下此刀,而且力量随之爆发,竟硬生生将对方挟着马冲之势劈下的一刀给挡得往后翻去,人也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
而他的动作竟还没有因此停顿,身子又倏然一个下蹲,在闪开另两骑砍来的马刀同时,禅杖再次打横里扫出,正重重地打在了刚凑到跟前的两马头上。
只听得砰砰两声响,那两匹骏马的头颅就跟被砸中的西瓜似的爆裂开来,甚至都没来得及嘶鸣出声,便已全数了账,也顺带着让马上两人惊叫着,带着满头满脸马血栽出了马背,落地惨叫。
这一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别说那些马贼了,连刚刚才夺马成功的祝三郎和扈蓉也被眼前可怕的一幕吓了一大跳,本待策马杀上的动作都缓了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是人吗?”
祝三郎心里更是犯起了嘀咕,白天与曹信雄他们交手时也没见他如此厉害啊,怎么这时候却如杀神下凡一般了?其实说白了还是战场不同的关系,之前与曹信雄交手因为身在酒馆里,周边都是无辜百姓,鲁达根本没法儿将自己的疯魔杖法彻底施展开来,十成功力都用不到五成,自然无法让他留下深刻印象了。
但此时没有了顾虑,又有心与那头陀一争短长,鲁达是彻底所学都使了出来,其威力自然是数倍于白天时了。可是当他轻松破敌,转头看向另一边时,又是一愣,因为那头陀居然已趁此时机连斩五人,甚至比他还多杀了两个,已经杀得满身染血,骇人非常了。
此时,他们跟前只剩下了最后三骑马贼还立在那儿,但他们眼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凶悍好战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