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掩饰的讽刺,容浅只觉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烧。
她从未做过放下尊严,去祈求别人要自己的事。
不堪的屈辱蔓延全身每个细胞,当初在牢里那么艰难的日子里,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把自己降到最低,悲哀的仿若尘粒。
可仍旧换不回半分怜悯。
也是,如若这个男人会有同情心,早在一开始她也不会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含糊其辞的把这一切都解释成是父母的意思!
莫尊突然伸出手来,手背上趴着的那条蛇栩栩如生,他拇指捏住她的下巴,用力迫使她转过头来。
他眉眼凉凉:“说吧,想要多少钱?”话落之后,他语气鄙薄道:“拿了钱,别再做些让人反胃的梦,因为你还不值。”
容浅脸色微微苍白,清潋水眸对上那双妖邪的眼,尽管害怕,她还是说出口。
“历夫人,已经同意了……”
果然这话一出,莫尊眸光冰冷对视着她,能过了有五秒之久,他倏地一笑,放开她,“看来我的话你是听不懂了。”
容浅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招惹这样的人物,她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她隐隐有了退缩,但不等她有何举动,就见莫尊的视线沉沉盯视着前方。
容浅下意识跟着抬头看去,起先什么都没看到,正当她要收回目光,广场那端,远远的走出来一道颤巍巍的身影。
当看清那人时,容浅心里轰然一震。
是赵牟炀爸爸,他挪着碎步,身后跟了几个脚踩滑板的不良少年。
吆喝嘻闹声远远随风飘来,他们把患病的老人当玩物般玩乐驱赶,如此彰显他们的乐趣。
仿佛印证容浅的猜测,其中有一人身影划上前的同时,伸手重重一推,赵牟炀爸爸踉跄的差点摔倒。
容浅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解开安全带,去开车门。
可把手怎么都拉不开,她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容浅猛地回头,“是你?”
莫尊右手懒散地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夹着烟,烟雾弥漫中相应的那条蛇越发阴森可怖。
他侧脸雕琢深邃,立体五官显出一丝邪气,冷傲狂羁。
“容浅,我莫尊还从来没有被人要挟过逼婚,你说招惹了我,是我被你玩儿死,还是我玩儿死你呢?”他淡淡地嗓音,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闲事。
容浅却从中听出来自他身上散发的戾气。
她后悔了,莫尊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的所能惦记的……
她手下动作不停,就想打开车门下去,赵牟炀爸爸本来身体就不好,昨天更是被警察抓去……她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放回家。
容浅快急哭了,车门打不开,她抓住莫尊的胳膊,祈求他:“你昨天答应过我,会放了我爸爸的,莫尊,你……”
莫尊冷冷的视线射过来:“这也得你乖乖听话啊。”
容浅一怔,思绪被两个顶端拉扯,一面是赵牟炀爸爸,一面是彻底摆脱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