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愕然的看着眼前面色蜡黄,瘦瘦小小,一脸病恹恹的刘梁,心里面有些明白了。
“懂了吧?”刘梁抬了抬眼皮,将手机放进兜里,“年轻的时候跟着几个大哥混,街头打架就数我最凶,平时又好健点身,自从得了这佛牌之后,运气好了,但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不少人都认为我沾了毒,只有我自个晓得是怎么回事。”
“是佛牌的原因?”我试探性的问道,真的很难将此时的刘梁和照片中的人联系起来。
“这玩意儿是个宝贝,可也邪性得狠,我算是看透了,你要有好运气,也得付出代价,俗话说大富在天,小富在人,再给我十块佛牌,我也成不了马云,命里面没那财运。我能感觉到我赚的钱已经到顶了,这佛牌跟着我,只会害我。你不要,我也早晚送给别人。”
听他说完,我犯了难,他要一直吹嘘这佛牌怎么怎么样,我肯定不信,但他说了这些后,我有些心动,古时候那些农民为什么起义造反,因为吃不饱饭活不下去了,我现在就是这状态,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少活几年也没啥。
想到这,我心里发狠,说道:“这佛牌,我接了。”
刘梁也干脆,直接将佛牌递给了我。
刚一触手,我就浑身打了下寒颤,刘梁给我的东西仿佛冰块似的,冻得我汗毛倒竖。
“我得给你提个醒,这玩意儿沾身,就由不得你,不要太贪,赚了钱就赶紧送出去,必须得送人,不能丢,不然里面的小鬼发狂,你死都不知道死的。”
我被他说得越发忐忑,连连问他,“刘哥您就跟我透个底,这东西危险性到底大不大?我可不想赚了钱没命花。”
“瞧你那胆子,难怪二十七八了还混成这样。”刘梁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带了几年活得好好的,无非损点精气,你要怕,戴着这个佛牌去赌场赢点钱就送出去。”
我被他说得脸红,心想是这么个道理,我妈就从小教育我,要敢闯,我偏偏跟我爸一个性格,三棍子都不一定打得出个闷屁,又恋家,因此到现在还混得不上不下的,此时喝了几口黄汤,也不再顾忌了。
临走前,刘梁又交代了我一些事,比如白天需把佛牌戴在身上,里面必须用黑衣服罩住,不能见阳光,不可经常把玩,不能沾水,晚上睡觉时插上香烛红蜡,跪拜三下等等。
我一一记下,不免感到兴奋,明天老子的好运就来了。
不成想,当晚就出了事。
喝完酒,我直接打车找了一家方氏殡葬用品店,买了红蜡香烛,本想买个神龛,可惜店里面没有,就在网上订了一个。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将平时不用的那张折叠做搬出来,然后把佛牌平放在上面,两边各点上一支红蜡烛,又点了三支香。
看着袅袅而起的烟雾,我连忙跪在地上拜祭,心中不停默念好运到来,财源广进。紧接着用苹果做香炉,把香插在了上面。
不知是否心理原因,做完之后感觉房间里多了什么东西,说实话,不害怕是假的,可一想到明天就将步入不一样的生活,整个人就精神了,快一点才睡下。
迷迷糊糊中我也不直到睡了多久,焦躁、期待、恐惧种种情绪下始终睡不踏实,就想着起来看会电影。
一开灯我就愣住了,房间还是我的房间,可又有不同。准确的说,和床相对的那面墙壁消失了,出现在我眼中是另一个人的卧室。
卧室床头蜷缩着一个人,竟然是刘梁。
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时不时抬头朝我的方向瞟上一眼,每看一次身上也抖得更加厉害。
“你怎么会在这?”我茫然的问着刘梁,他的卧室和我的卧室竟然连在了一起,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谁知我一靠近他,刘梁就大声尖叫起来,仿佛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他的嗓音非常尖锐,震得我耳膜发疼,我立马停住脚步。
“刘哥,我是小楚啊,今晚咱还一起喝酒来着,对,就在洗衣店旁边的烧烤店……”我不停的说着话,解释我的身份。
刘梁却像没听到似的,见我不动了,忽然跪在地上,朝我磕头。
他家是木制地板,眨眼的功夫,额头就磕红了,可他浑然不知,依旧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咚,咚,咚……
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来回飘荡,我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知所措。刘梁的额头磕破了皮,鲜红的血液顺着鼻梁往下流,混合着汗水滴在木板上,他浑然不觉。
“你他妈到底在干嘛?”极度的恐惧下,我忍不住吼道,再度向前想把刘梁扶起来,随着我的动作,刘梁终于停止了与地板的接触,直勾勾的盯着我,接着猛地朝后一倒。
“你不要过来……不……不要过来,对不起……对……我不该……不该拿你的东西,是我的……我的错,原谅我,原谅我。”
我又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离我不到3米的刘梁,他整个人缩在床头柜和墙壁形成的角楼里,身体还在不断的往里挤,我不禁想到一句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刘梁现在就是这样,好像要将身体融进床头柜和墙壁的缝隙中。
我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我住在2号楼,刘梁在15栋,中间都不知隔了多少栋大楼,我和他的卧室却连在了一块。
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