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典座差我给你送点斋饭素汤。”又是昨天那小僧,生得白净聪慧,满眼良善,冯子英睡起欲出门透透气,刚好撞见了他。
“初来贵寺,多有叨扰。”
“哪里哪里,昨日得见施主,将情由告于维那师叔,是师叔命小僧留施主在此,大可安心调养,待身子好些,去留皆由施主。”
“敢问师父如何称呼?”
“小僧姓傅名翕,字玄风,号善慧,早间受达摩师祖点化,潜心修佛,遁入空门,遂来此寺悟道参禅。”
“原来如此,双林寺避静清幽,师父多行善念,留敝人于此,斋饭茶水相赠,如此下去,必修成正果。”
“我佛慈悲...施主为何满面愁容,眼生悲苦?”
冯子英缓缓起身,走近窗边,正是晌午,暖阳照进客堂:“暖阳有光,心中无光,悲苦难言。”
“心若安,可步步生莲,心清一切明,心浊一切暗,心痴一切迷,心悟一切禅。施主只有放下痴与执,怨与恨,方可解脱成菩提。”
“敝人乃世间一女客,如何能像师父这般大彻大悟。”
“佛法归心,源于心,止于心矣。”
客堂之上,小僧尼与冯子英你言我语,浅谈佛法之道,冯子英深受其理,暂且放下心中杂念,每日参禅悟道,日子也算清净了许多。
一日,小僧尼像往常一样端来斋饭,但见客堂墙壁之上莫名多了几行诗句,上曰:相识残缘既天定,兒尔向志气凌云。请君入来长廊迎,见待晨钟暮鼓时。
“壁上所题之诗乃施主所作?”
“师父切莫怪罪,敝女感想之言无处道,遂信笔题诗壁上,若因此有失佛门之礼,敝女这就抹去这浅言歪诗。”
“无妨,小僧阅此诗,但感施主心根未净,亦有杂念,好在心言既出,或可放空一切,静心养性。”
“多谢师父开导。”
冯子英嘴上念着佛法经书,可她的心里依旧放不下许向林,好几日又过去了,还是不闻他的消息,也不见梁庸前来相告,冯子英心焦,每日在寺院门前徘徊,每次却又郁郁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