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台上。
韩笑白望向场中的二人,突然说道:“老和尚,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济颠和尚问道:“赌什么?”
韩笑白习惯性笑了,露出雪亮的整齐牙齿,他背靠椅背,歪着脑袋,笑容玩味,说道:“我压靳衔木赢,就赌你酒葫芦里的那二百斤好酒。”
济颠和尚看了眼远山宗掌教的脸色,会心一笑道:“好,那我便赌那个叫陈安之的小家伙,不过我要你藏着的那个金丝楠竹甲。”
韩笑白脸色一黑,不满道:“你这老家伙早就修的金刚身,还要我那楠竹甲做什么?”
济颠和尚咧嘴一笑,“我徒弟不是还没修得金刚身,再说了,你怕了?”
“呸,赌就赌。”韩笑白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应允下来。
靳衔木与陈安之相隔三丈而立。
东篱下走出石台,靳衔木沉默了会儿,问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陈安之想了想,掂量了一下灵海中的灵气,不过茶盏大小,大概也就是化一魄如此,于是说道:“应该是化一魄左右,我分不太清。”
靳衔木抱拳道:“我不会手下留情。”
陈安之微微挑眉,说道:“那是最好。”
飞剑破空而起,一道剑光照亮,度骤然加疾,拖着道残影,直奔陈安之而去。
陈安之不是很想握着剑比试,不是因为嫌弃,而是因为沐如意的剑,有些轻,剑柄有些短了,也比不上摘叶的锋锐,反正是不顺手。
之前在深坑村和浪溪河,他体内灵气所剩无几,无法御剑,不得不握着剑去打架,现在他又多了些灵气,虽然只有一点,但御剑是足够了。
于是陈安之,低下头,松开了手,看着雪白长剑在空中垂落。
靳衔木看着对方一直没有动作,有一些疑惑,刚要唤回长剑,便看到陈安之松开的手,当下止住飞剑,那把青色长剑略微顿在空中一息。
“叮~”
一道白线赫然与青色长剑相撞,出很清脆的声响。
陈安之看着落至面前的雪白长剑,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在他印象中这一剑,应该是直接将靳衔木的剑打飞才对,现实却是两把剑相交后,皆是倒飞而回。
不同的是,靳衔木的剑浮在他的面前,而沐如意的剑却落在陈安之前面的石台上。
这一击,看起来是高下立断。
看台上参与地下赌庄,压了靳衔木胜利的弟子露出舒心的笑,似乎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想自己招手。
陈安之依旧没有动,他看着躺在地面的长剑,皱着如山峰般笔直的眉,很是不高兴。
他开始思索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呢?
灵气是足以御飞剑的。
沐如意的剑自然也是好剑。
难道是自己太久没有御剑的原因?
应该是这样。
陈安之想了一会儿,其实也没太久,但他呆站在那里,到处都是破绽。
但靳衔木没有趁机为难,他平静说道:“可以继续了吗?”
陈安之抬起头望向靳衔木,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请继续吧。”
“你们读书人可真是谦谦君子呀。”济颠和尚挤眉弄眼,开口挖苦韩笑白。
韩笑白面色难堪,不悦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这比试还有这么谦让一说?”
乳白灵气裹着青色长剑飞掠而去,随着靳衔木手势微动,飞剑也生变化,宛若青白长蛇,摇曳着身姿。
陈安之终于动了,准确的来说是地上的雪白长剑动了,悬浮在半空,剑柄的红穗微微颤动着,突然化作一道纤细的闪电,剑锋所指正是那条青白长蛇。
光绽裂处,两把飞剑,一青一白。
剑尖不过一毫。
可偏偏就如此的凑巧。
宛若针尖对麦芒,相互较劲。
陈安之看了一眼,脸上罕见地露出浓浓笑意,看来果然是太久没动过飞剑了,竟然会犯这样低级的错。
方才他以灵气御剑,剑尖直指青蛇三寸,也既是剑脊处,想要将靳衔木的飞剑击飞,只是阴差阳错,偏偏凑巧抵了剑尖。
所以他突然有点开心,这种感觉就像是熟读天下书卷的书生,突然脑子犯了糊涂,忘记‘一’字该怎么写,怎能让人不乐。
靳衔木皱了皱眉,看着兀自笑着的陈安之,“我很认真的在出招。”
陈安之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也在尽力。”
靳衔木静静地站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身上的气势陡然一边,他单手掐诀,长剑影影绰绰,竟然分化出六把长剑平铺开来,立时劈出六道剑气。
石台升起六股浩风,激荡起尘土追风。
陈安之收剑握在手中后退,向右侧掠开,靳衔木长剑调转,那剑气分出一道,追着陈安之的身影而去。
看着靳衔木,陈安之微微仰着头,连那道剑气都不去看,只是持剑的手蓄力在胸前,而后猛然向剑气刺出。
手中长剑凝聚起灵气,呈螺旋状自剑尖冲出去,破空声撕裂呼啸,绞碎气流,惊得那剑气都为之一颤,这一次,那道来势汹汹的剑气被他狠狠刺开,化作星星落雪白。
陈安之叹气道:“你若是只有正大光明的剑招,怕是赢不了我。”
靳衔木缅怀说道:“前些日里,你告诉我要顺心得意,我当时没想通,但后来终于明白了一些。”
陈安之握着剑,没有表情。
“所以。”话音未落,靳衔木突然长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