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金色与蓝色的惊雷闪电在空中交击而战,无翳公子听到昭元帝这一句,不知怎的,眼中却透出似笑非笑的光芒。
“猫这种小东西啊……我和陛下一样,都非常喜欢。”
他感叹了一句,五指翻飞,法咒自手中飞速划出,所掐的红线宛如丝弦一紧,冷光潋滟,顿时,有一种热炽闪亮的光流,沿着红线逆流而上
苏幕怒喝一声,嗓音中蕴含着微妙的痛楚——
“你,你竟敢反抽我的气运?”
暴烈的蓝光大炽,红线在术法波涛中颠沛闪烁,两人各执一端,指间咒文神光大作,红线一时紧绷翻飞,似蛟龙腾云,另一会却又曼舒回荡,宛如天女靡歌,一拉一扯之间,却是心机叵测的较量
狂风肆扬之间,无翳公子的清脆笑声宛如珠玉,词锋却仍是那般高傲毒辣——
“天理循环,因果自我而出——你可以肆意视人命为蝼蚁,吸取小森的寿数化为龙气,我为何不能反逆而行?”
冰冷而狂妄的口气,虽然带笑,却不含半点感情。
一如她一贯的作风。
一如,多年前她长跪山门之前,拔刀溅血,自残以明心志。
那般的残酷无情。
狂乱的光符咒文在空中闪烁,苏幕双目冷怒,任凭冰霜雷电袭向自身,只是抬眼深望,遥遥凝视着空中另一端的白衣身影——
即使是性命岌岌可危,即使是生死之端,他仍然无法对这一抹身影忘情。
这是命中的孽缘吧?
即使在激战之中,他仍然想苦笑出声。
红线翻腾,数次斩而不断,他感觉自身的法力宛如江河入海,正在飞速流失之中。而浮现在半空中的小森,脸色逐渐红润,整个人的气质都开始变得端穆刚毅,威严尊贵。
这是蛟龙之运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即使是蛮夷的君王,也有他天然的威慑。
你……真要置我于死地吗?
即使是术法真元已近枯竭,即使是心中怨恨凄苦,苏幕偏激酷狠的眸子却闪着更强的光芒,好似猛兽受创,更添危险
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心念一动,他一手紧扯红线,另一手竟是凝气化出蓝色巨剑,轰然朝着无翳公子当头劈下
无翳公子另一手竟也幻化出淡金薄剑,单手擎剑,宛如行云流水的轻然一斩,如烟云一般飘渺。
蓝色巨剑,化为无数冰晶,漫然落下。
苏幕面色一白,蓦然喷出一口无色之血,乃是心头精气所化。
就在这一瞬间,遭遇重创。
“果然……是我意剑一门的剑术”
胜负已分,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一声惊怒之叹,出自无力站起,半撑着起身的宁非之口,突兀打破了这一片僵局
宁非一声大喝,顿
时震动肺腑,一口鲜血又涌上喉头,他却浑然不顾,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半空中,衣袂飘飞的三道身影。
虽然听苏幕已经说过,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对剑有着无以伦比天分的小师妹,,他放在心坎上疼爱的少女,已经变成了眼前这个杀戮无数的邪道宗主
“为何……你要走上这样一条路呢?”
他痛心疾首的问道,风冷冷的吹着,好似在嘲笑着他的一厢情愿。
又是意剑门下……?
昭元帝在半空中听到这一句,他不禁看了一眼身畔之人——神秘的容颜被蜃华面具遮住,在那宛如夜光的乌发下,略微露出一点细瓷般的肌肤,这位传说中神秘怪诞的国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败……如此狼狈的失败。
风冷冷的在他耳边吹拂,苏幕脚下一个踉跄,几乎从空中摔落。
“放弃吧,你应该知道,我先前精于剑术,即使是多年生疏,却也不是你可以战胜的。”
无翳公子凝望着他,居然没有痛下杀手,冷玉一般的墨眸中,竟然染上一份暖意。
“因为彼此师尊的关系,我们也算是半个同门,我奉劝你,还是及时收手吧,让我登上天门之主的宝座,真正让你难以接受吗?”
苏幕冷冷的瞪着他,绝世俊美的容颜上,却是比憎恶更狂热的神色——
“那个宝座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所在意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石破天惊的宣言,在万里云空中回响。
昭元帝在一旁听着,额头青筋古怪的抽了两下,还是没有插嘴。
“我对你没兴趣”
昭元帝靠得很近,清晰的看到,无翳公子唇角紧抿的冷峻和叹息
苏幕静静的凝视着他,凝视着这无比贴近的两人,只觉得耳边的风声也在嘲笑着自己,好似有无形的荆棘刺在心上,一跳一跳的,让人失去理智。
他冷笑一声,微微扬起头,那般骄傲fēng_liú而笑,竟是无比的眩目——
“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就行——我师尊说过,看到喜欢的人,要先下手为强,缠久了,就是你的了”
直白而炽热的口吻,直述着坚决和占有之心,无翳公子冷哼一声,“痴心妄想”
她表面冷然,心中却是暗骂:你师尊那个老女人到底教了你些什么歪理邪说啊难道她就是靠这种手段来把我家老头套牢的?
“这个答案,倒是一如从前”
苏幕桀骜不逊的冷笑一声,突然雪色长袖轻振,半面锦绣潋滟的旗帜,便在空中舒展而开。
苏幕张口,对准旗面,喷出一口无色之血。
“你住手,简直是疯了”
无翳公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