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牢牢盯着季馨,一丝也不曾放松,“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馨看着她狐疑惊诧的目光,咬了咬牙,仍是道:“殿下准备大动干戈,是也不是?”
宝锦眉头一皱,“是又怎样,这些事我从未瞒你,今***是怎么了?!”
季馨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又咽了下去,“总之,有人在背后设局,殿下最好不要轻信任何人所说的话。”
宝锦蹙起黛眉,细细的望了她一回,放下了手中的信笺,也坐正了身子,她想起先前的“银针事件”,心中疑窦更深,“你总有事情在暗中瞒我,今日索‘性’说个明白好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季馨见她的目光转为戒备冷漠,心中暗暗叫苦,却因有严命在身,只是摇头道:“殿下,我不能说----但我实在对您没有歹意!”
宝锦微微点头,却是不置可否,季馨急道:“您听信谣言,急着对伪帝动手,却要为那暗中之人所趁!”
“谣言……?!”
宝锦的面容上‘露’出极为危险的冷笑,面‘色’涨红如同蔷薇一般,“我亲眼看到姐姐与他的书信,一封封极尽恩爱缠绵,到了最后,姐姐甚至亲口允诺,让他带兵入京----如今我姐姐不清不白地被弃尸荒野,连口薄棺也没有,他却飞黄腾达,晋身九五至尊----那笔迹是我从小看熟了的,://.”
季馨一时气馁,也说不出话来反驳,那些信她‘私’下也看过,确实不象伪造,“可是,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些信件纯属‘私’密,就算城破之时兵慌马‘乱’,许尚宫又怎会轻易就拿到了手?”
宝锦的目光霍然一跳,她虽然伤痛攻心,却也并非蠢材,先前隐约浮上心头的狐疑,随着这话语又加重了几分。
季馨看她意动,趁热打铁说道:“总之其中还有蹊跷,殿下请先罢手吧!”
“罢手?”
宝锦直直的抬起头,重复地问道,随即断然摇头,“不,我不能再隐忍下去了----如今我手中也聚拢联合了多方势力,又有水师在入江口策应,只要再让云家倒戈谋‘乱’,这伪帝的铁桶江山,随即就要化成刀山火海了!”
她咬牙低道,一字一句,满是血泪和执著,“这一年多来,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如今,我不想再隐忍!”
她想起这一年来的遭遇,不期然的,那双冷峻威仪的眼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先前的脸红心跳,这一瞬却化为最恶毒的讽刺----这样的男人,自己居然对他有所期待?!
她的牙咬得更紧,几乎要流出血来,季馨见这绝然的表情,知道宋麟所料不差,宝锦如今实在听不进什么解释,况且自己也没有任何依据。她眉头皱得更深,却听宝锦低声道:“你的好意我已经知道,其中疑点,我也会再去探察,可是木已成舟,我的计划,不会再为任何人改变。”
声音恢复了些许平静,但仍是铿锵有如金石,落地千钧。
“靖王殿下,这就是婕妤娘娘的信,奴婢这就告退了。”
徐婴华身边的‘侍’‘女’站在一旁等得脚酸,见云时仍是凝眉看信,心中暗道时间不多,于是轻声提示道。
云时点了点头,“回去跟她说,我知道了。”
这样含糊不清的答案,让那‘侍’‘女’心中惊诧,不由多看了云时两眼,云时也不已为奇,待她离去后,才把那一页书信给了一旁的乐景,“看样子,帝后二人确实闹得很僵,再不能回转了。”
乐景讽笑道:“方家这一下要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云时点头,正要继续说,却听屋外有人禀道:“王爷,不知是谁,朝着咱们宅子‘射’了一支箭,上面有一张纸。”
两人对望一眼,乐景骇然失笑道:“今日是怎么了,送信投书的络绎不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