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他才猛地想起一件事:说好的出门买菜锻炼女儿呢?怎么突然变成锻炼他了?
算了,为了老婆和孩子,他忍了。
出了大力气、累得气喘吁吁的辛教授等着老婆一顿好夸。
颜如舜果然转过头来,嘘寒问暖:“辛苦了吧?”
辛微扬想着是时候赚一点同情分了,就跟老婆唉声叹气的叫苦:“是啊,我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颜如舜点点头,认真地说:“我觉得你是该减减肥了。”
辛微扬无语对苍天,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浮云、都是浮云。
然而,终究还是……好郁闷啊。
一路走,一路玩,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半个多小时。
到了菜市场,颜如舜又开始教女儿认菜和挑菜。
简简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好在她对这些事情还挺感兴趣,愿意跟着爸爸妈妈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下去。
一路看,她就一路指点:
“买虾买虾,我要吃。”
“蒸南瓜。”
“还要冬瓜汤。”
吃瓜群众辛微扬很是无语:就知道吃瓜吃瓜,自家女儿难道是瓜变的吗?
颜如舜这时却很顺着她,她说什么就买什么,再加了点儿其他的肉菜,让辛微扬两只手提得满满当当。
她又给简简机会问价格,付钱,等找钱,还教她砍价——虽然没有砍成功,但是简简一路都兴致勃勃,把整件事当成一个通关游戏。
小丫头倒是高兴了,两口子却十分费神:明明可以很简单完成的事情,让简简这么一玩,又要解释个半天,又要等她挑菜,还要等她斟酌话语——程序繁琐了一万倍,搞得人精疲力尽的。
不过,虽然辛苦,但辛微扬看女儿不复先前的嚎哭沮丧,觉得辛苦也值得。
哪知,把菜买完出来,简简重新又嚎起了穿脑魔音:“我累,要抱——”
夫妻两个各提了几个袋子在手中,只是绿眉绿眼地看着她。
颜如舜对女儿遗憾的耸耸肩:“你也看到了,我们没手抱你了。这样吧,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个解决办法,好不好?”
然而,简简根本不听,立刻开始嚎啕大哭。
颜如舜如法炮制,由着她当街大哭,不劝说也不顺着她,就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才能哭完。
有热心的路人给他们出主意:“拿颗糖哄哄孩子吧。”
颜如舜礼貌地笑笑:“谢谢,不用了。”
路人看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颇为同情:“哎呀,哭得好可怜哦。”
“没事,她自己愿意哭,就等她哭一会儿吧,哭完了就好了。”颜如舜毫不在意路人的眼光,我行我素。
路人啧啧两声,那眼神要有多鄙视就有多鄙视——估计是把颜如舜两个划成了没良心的父母之列,说不定转身就要跟熟人叨叨,说自己今天遇到了一对多么冷心冷肺的父母,孩子哭得可怜兮兮,也不知道安慰一下,真是一点儿父爱母爱都没有云云。
临走之前,路人对颜如舜和辛微扬各行了很长时间的“注目礼”,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辛微扬是个后爸呢,还是看出颜如舜是个后妈。
辛微扬则全程抬眼望天,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简简看爸妈一直无动于衷,嚎了不知道六分钟还是八分钟,终于还是弱了下来。
颜如舜这时才问:“简简,你来做个选择吧。第一,我们在这里等你休息一分钟,然后走回去做饭吃;第二,我们把买的肉和菜扔这儿,腾出手来抱你回去,午饭就不吃了。你选哪个?”
前边耽搁了那么简简那小家伙了,就是辛微扬肚子里都是饥肠辘辘的。
简简抽抽搭搭的说:“我们可以坐车。”
颜如舜当然是摇头:“我和爸爸都没带多余的钱,除非你出钱,否则我们没办法坐车。”
简简对于金钱还懵懵懂懂的,压根不知道老爸把她的压岁钱全收着了,自然扛不住颜如舜的厉害手段,不得不无限委屈的同意了步行回家的方案。
一家人走走停停,将近下午一点才走回家。
简简饿得不行,在家里什么游戏都不感兴趣了,就守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的等妈妈炒菜做饭。
辛微扬怕她忍不住跑进厨房,只好百无聊奈的守在旁边。
下午两点,一家人终于吃到了午餐。
简简一阵风卷残云,吃得那叫一个穷凶极恶。
一吃饱,小家伙瞌睡又上来,抱着碗筷就眯缝着眼睛不断点头。
可见也是折腾狠了。
若是四老在场,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
颜如舜两个七手八脚的把女儿弄上床睡好。
这下,她终于暂时不会再捣乱了。
世界重新清净了。
看着她天真恬静的睡颜,辛微扬不由长舒一口气,感慨万千:“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最折磨的一天,没有之一。这根本不是在磨她,而是在磨我们大人!”
颜如舜是这么回答的:“你说得很对,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现在偷懒一时,以后就要偿还巨债;现在辛苦一点,以后就无债一身轻。你选哪个?”
辛微扬叹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觉得太不容易了。”
颜如舜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对了,容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