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孩子真的不能完全交给老人家带,老人家通常太容易溺爱孩子了。”
辛微扬想想自己,当初要不是母亲还要上班,实在照顾不周全,估计他就是那个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长大之后离了妈就活不了的高分低能儿。
当然,现在他只能说比高分低能儿好上那么一点儿。如果不是做出了一点成绩,收入尚可,而当今社会各项服务又很方便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就是个落魄的书呆子罢了。
而如果他有了孩子,再加上隔代亲,他妈估计会做得比当年更过分。
因此,他很赞同自家老婆的观点。
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就达成了共识。
颜如舜暗自在心底比了个剪刀手。
既然已经决定自己带孩子,那么在教养孩子方面,她跟辛微扬保持意见一致就毋庸置疑的重要。
如此一来,孩子他爸的洗脑工作就必须趁早,生了孩子再洗就来不及了。
看看严姐在朋友圈中发的“为娃吵架系列故事”就知道,原本恩恩爱爱的两个人,现在三天两头的因为教育问题吵架。这个指责那个是虎妈,迟早要把娃逼疯;那个训斥这个对孩子的未来不负责任。
即便现在严姐不逼着小汪学数学了,但因为又开始各种办法利诱骗哄儿子读绘本,小汪时有不乐,夫妻两人互撕了好几次。
她看得摇头叹气,却爱莫能助,心里就早早地决定要引以为戒,防患未然。
也不知道辛微扬察觉到她的用心没有,反正他还挺爱听她侃大山的,那她就不厌其烦地洗洗脑好了。
正如俗话说的那啥——洗洗更健康。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梅白突然电话约她,口气难以形容的压抑:“阿舜,周六陪我一天行吗?”
“行啊!”颜如舜一口答应,“有什么事儿?”
“到时候再给你说。”
感觉神秘兮兮的,不,是神经兮兮。
颜如舜有点儿怀疑她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上出问题了。
周六辛微扬加班,她早早地赶到梅白家。
梅白穿戴倒还平常,只是笑容很勉强,也没多解释,拉住她直接上了的士,报了个某某路某某号的地址。
颜如舜没听清楚,正要问一问,梅白就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头顺势往肩头上一靠,整个人说不出的软弱,好像世界上就剩下一根救命稻草了似的。
问是怎么回事。
只有默默无言。
梅白从来只有失恋的时候才会呈现这种状态,但是没听说前段时间她跟哪个男人交往了呀,况且她现在哪有心情去找男人?难道真的是精神异常了?
颜如舜为梅白的情况暗暗着急,倒是没注意到的士师傅诡异的瞥了她们俩好几眼。
在师傅看来,两个青春正茂的女人,一个小鸟依人似的,一个保护姿态明显,莫不就是传说中的t和p吧?
啧啧,当今这世道啊,真是……堪称是两百年未睹之怪现状。
的士到了目的地,师傅斜眼一瞟,主动报站:“南方不孕不育医院到了。”心下感叹:也就是科技发达了,不然两个女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哟。
颜如舜看见这医院,心里倒是放松下来:原来梅白是让她陪着来看病的呀,也难怪她表现得那么纠结和没精神。
梅白却咬咬牙:“走吧,陪我取卵去。”
“啊?你不是来看病的吗?”
梅白弱弱地笑笑:“之前已经看过了。我这先天性的病反正是治不好的,只能寄望于十八分之一的机率。我想趁着自己还年轻,先把卵子取出来冷冻保存,这样就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找合适的男人了。”
话语里分明对自己的婚姻充满了悲观。
“看你说的什么呢。”颜如舜跟她生气,“你就是容易死脑筋,才老是在男人身上栽跟头。我告诉你,我已经给你报名参加网上相亲活动了。你取了卵以后,我帮你好好捯饬一番,很快你就会发现有大把大把的男人追着你求婚呢。”
梅白干笑:“貌似你在相亲网上花了一年时间也没解决个人问题?”
“那是因为那些人都不是我的菜。”
“那也未必是我的菜。”
“就算不是,那也不妨碍你享受一下被追求的快感,对吧?”
梅白瞬间觉得,这个发小真的太有正能量了。自己从小到大多少心理阴影,就是这么被她莫名其妙给治好的。
这时,护士把手续办好了,高声叫着梅白的名字,让她准备手术。
梅白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颜如舜跟她大大的拥抱了一次,重重的拍她的肩:“记住,帅哥们正准备排着队来追你。”
梅白那笑容……怎么说呢,也许是有点儿抽象吧,总之不好形容。
没过多久,等候在外的颜如舜突然听见手术室里传来梅白的一声痛呼。
她吓得一跃而起,飞快地跑到手术室门口,心里发着抖的想:梅白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