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二月已过半,可这天还是带着冬日的寒意,普通老百姓还穿着过冬的棉衣御寒。诸葛清鸿从小练武,内力深厚,普通严寒根本对他形不成影响。
诸葛清鸿用手拭了拭因为焦急额头上流下的几滴汗,一路疾驰到山脚下也未见到肖辛夷的身影,倒是在万仞梯旁边看到一具已经僵掉的尸体。那具尸体生前虽穿着普通百姓服饰,但是手上的茧子一看便是常年练武留下的,他下马查看一番,据他死亡时间推测应该是追杀灵陌至此,反被灵陌所杀。
诸葛清鸿愈发担心路上还没有埋伏,有没有被肖辛夷遇上。他抬眼望去,见前面不远处石头上有一团白影。运起内力用轻功飞到那石头旁边,是一件白色斗篷,诸葛清鸿认得这件斗篷正是肖辛夷今日穿的,斗篷放在石头上,不像是仓促之间丢下的,应该是身穿斗篷耽误施展轻功,才特意脱下来留在此处的。
诸葛清鸿将斗篷抱在怀里,一个鹞子翻身又回到了马背上,对着黑马喃喃说道:“她当真如此心急。”
黑马长嘶一声似是对他的回答,而后风驰电摩的向东南方向奔去。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诸葛清鸿才在一条弯曲小路上看到心心念念的白色身影,她不知在何处寻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匹,但那马只是一匹普通母马,速度并不是很快,诸葛清鸿转眼追上了她。
肖辛夷只听得身后有一阵急促马蹄声,还没来得及看身后是何人,手上缰绳已被人抽了出去,身子也腾空而起。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已被她的白色斗篷围起来落到了另外一匹马上,肖辛夷心中大惊,暗道:怎么如此大意,急忙运起内力想把身后之人震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辛儿,是我。”
诸葛清鸿。
原来诸葛清鸿行至肖辛夷身后之时,飞至肖辛夷的马上用她的斗篷将她包裹起来,又将她带至自己的马上。
整个过程不过须弥瞬间,那匹枣红色的马已被远远甩在身后。肖辛夷听出了是诸葛清鸿的声音,急急收回内力,因为收的太急,导致胸口一阵闷痛,便用手捂住胸口来缓解疼痛,诸葛清鸿碰到她的手,冰冷刺骨。
“辛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受伤了。”
肖辛夷听出诸葛清鸿声音里的焦急,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来。
“诸葛公子不必担心,我没有受伤。”
诸葛清鸿听到肖辛夷对他的称呼心里一阵失落,但知道她没受伤便放心下来。
“诸葛公子这是何意。”虽说江湖儿女不在乎红尘俗礼,可男女共乘一骑也未免有些越界,何况还并没有征得她的同意。
“一般马力需要两日两夜方能行至江城,看你刚才骑的那匹马体质,怕是三日三夜也到不了,但墨鸦只需一日一夜便可行至江城,我也是希望你能早日找到钟大侠,无意冒犯。”诸葛清鸿听出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愠怒,连忙解释道。
肖辛夷听到他的话,心里暗暗思附,自己孤身一人前去江城是为不妥,且不说到了江城以后能不能救出师兄,单说是去往江城的路,她虽然在去客栈取马的时候问了个大概,却不太确定,且路上行人稀少,半天遇不到一个能指路的,一旦走岔了路更是麻烦,虽然不知道诸葛清鸿意欲何为,但她知道诸葛山庄忌惮双圣门,绝对不会在此时对她出手。况且现在找到钟渊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肖辛夷并没有回答,伸出手来轻轻的拂了拂黑马的鬃毛,和大黑一模一样,不觉间湿了眼眶。
“小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见到你,肖家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
这些话,肖辛夷自然是在心里说的。
诸葛清鸿把肖辛夷的动作看在眼里,知道她此刻心里必然十分难受。
“墨鸦很有灵性,自从离开了苍安山庄,除了我以外,从不让别人近身,我没想到它居然还记得你。”诸葛清鸿看着肖辛夷的侧脸小心翼翼的说道。
“诸葛公子,你恐怕是认错人了,我与公子素昧平生,今日不过是初见,又谈何让公子的马记得。”诸葛清鸿听着肖辛夷冷冷的声音心中一凉,她居然不肯认他。
“辛儿,你不认得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他们都说你不在了,可我不信,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你....”.
“看来公子的确是认错人了,我乃双圣门门下弟子姓江名海棠。”诸葛清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肖辛夷打断。
两边的树木如浮光掠影一般被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然而在诸葛清鸿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句话“公子的确是认错人了。”
过了良久,肖辛夷听见诸葛清鸿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她只能勉强听出他说的是什么。
“也许真的是认错人了,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见怪。”短短几个字,像是耗尽了他全身力气,搂着肖辛夷腰身的手慢慢放在一旁。
诸葛清鸿的手一松,便有冷风从斗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肖辛夷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十年前的那个雪夜里,留给她的不仅有心上的痛,还有身体上的。从那天开始,一向活泼健康的她便极其惧冷畏寒,尤其是到了冬天,用她自己的话说,简直是如坠冰窖。凌峰地势极高,山风更是清冷,所以她的房间里除了三伏天的那几个月,几乎是常年燃着火盆。
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