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变迁,他回过神来,余光瞥见坐在那里一反常态的常雅荷,有些犯愁。虽然不知道父皇为何如此看重翟天逸,到驾崩都没有说明原因,可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道理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晁星澜推敲这当年偷听到的词眼,或许当年那个白发男人,是翟天逸的师父,而这个师父,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就算是皇室,也不能。
可这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主却得罪了另一个不能得罪的祖宗。虽然这其中的原因晁星澜是向着翟天逸的,毕竟是为国争光的将士,可站在常雅荷的立场上,她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的无辜女孩,又何尝不是委屈的?
越想头越大,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丫头此刻直勾勾的盯着翟天逸,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有想法……
一束锐利的目光直射向翟天逸,他抬起眼眸顺着目光的来源出看了过去,一个妍资俏丽的女子在看她,那双桃花眼美的不可方物,眼神清澈透亮,却带着复杂的情绪。
和翟天逸对视时也丝毫不畏惧,不闪躲,依旧直直地看着他,翟天逸似乎从那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丝,恨意?可却又比恨复杂了许多,夹杂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古阳在一旁看到了两人的对视,用手肘戳了一下翟天逸,阴阳怪气的说:“哟!看对眼了?”
翟天逸被这一戳拉回了思绪,他收回目光,冷冷的睨了古阳一眼:“莫拿本王说笑。”他声音低沉,透着凉意,若不是真的跟他很熟悉,怕是要被这气场唬到。
“哎!别介呀,你都二十五岁了,该娶一房了!”古阳环顾了一下四周:“你看今日这么多大臣带着自家闺女过来,怕是赴宴为假,替你娶媳妇才是真的!”古阳是翟天逸的父亲在他幼年时捡回来的,和他自小一起长大,别的没学会,那地痞流氓的粗鄙话却学的一套一套的。
翟天逸黑了黑脸,不接他的话。
古阳余光扫了一眼常雅荷,又说道:“咱们一直在边境,对宫中的事情知之甚少。不过我听说,上崇帝认了一个公主,封号明玉。先帝膝下都是皇子,这姑娘和你迎面相坐说明身位颇高,想必这就是那明玉公主了。”
翟天逸依旧没说话,却是把这话听进去了的。
明玉公主?他也没得罪过她吧……
常雅荷被封公主的那天上崇帝就禁止全国讨lùn_gōng主的身世,翟天逸虽然知道丞凤国送了一个孩子来赤焱国作为质子以求两国交好,却不知道那人就是常雅荷。他自己也未曾有过兴趣去查探此事,所以对常雅荷投来的恨意有些莫名其妙。
座上的顾沛儿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无奈的低叹一声,一侧的晁星澜听到了握了握她放在腿上的手:“你待荷儿的好朕是看在眼里的,如若她依旧看不开,即便是急死你我二人又能如何,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臣妾知道,可这本该是一家人,奈何……”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另一旁的太后,看她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也适时的收了声,给晁星澜一个眼色,让他莫要再提这件事。
他们心里是知道,太后为何不喜欢常雅荷的。
太后是个很注重身份门楣的人,虽说常雅荷在丞凤国也是千金之躯,可是到了赤焱国也不过就是个代罪之人,是丞凤国送来的质子,说白了就是囚犯。不过一个犯人而已,上崇帝却大张旗鼓的把她收到自己膝下,还对她那么亲密,太后自然很不乐意。
可她毕竟是后宫的人,皇帝有何决定又岂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以插手的,所以即便她如何看轻常雅荷,却也没有自讨没趣触那皇帝的霉头。
太后也知道,常雅荷是个女儿家,总归要嫁人的,而常雅荷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太后不喜她,也从来不会假仁假义的到她面前晃悠,太后也就对她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没有正眼看待,也从未过度苛责过。
开场的舞蹈跳完了,音乐结束,晁星澜挥了挥手,让舞女退下,之后便是献礼环节,大多都是各种国家的奇珍异宝,而他国来的使臣也是卯足了诚意,端着各种没见过的稀有物件一一奉上,看的常雅荷身后的玉儿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