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门前,小爱细观四周动静变化,全无有人出门之象,心下便确定妇人定然还在家中,只是久扣房门不见来人,心中顿起不祥预感。
王通神色冷凝,道:“丫头,你让开,我把门撞开来。”
马尾少女王后撤了三步,王通立刻抬脚踢门。
吱呀!
正当其一脚踢去,门竟自开了,可怜王通一脚扑空,往里屋踉跄倒地,疼的龇牙咧嘴,正想口出污秽之语,却见一位身着青蓝色素衣妇人,端坐案桌旁刺绣,绣的竟是一件嫁衣,案几上还摆着一顶凤冠。
妇人将手中霞帔翻转了一下,并未抬眼看向门口,只打趣道:“怎的?要拆我家门吗?就不怕我住你家去啊。”
王通见李婶在家竟不开门,从地上爬了起来,没好气道:“原来你在家啊,也不吱个声,我还以为你……。”
妇人抢先应道:“怕我死?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我了?”
王通无言相对,李婶虽是直性子,平素与他也开过不少的玩笑,但这般直言还是让王通有些适不适应,一时之间,他也只能尴尬站立。
小爱进到屋内,立刻觉着有些蹊跷,门口距妇人所在案几应有十步左右,而方才并未见有人开门,不禁心中大胆推测。
“门是自己打开的?”
小爱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个推测的,那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屋内还有其他人,要么李婶懂得什么隔空开门的技法,但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偏远山村藏龙卧虎的事情,从来都是好坏难辨,这是王通自小就教给她的道理,平素再亲近在信任的人,在心中也要抱有一丝警惕,并给自己留下后路。
小爱聪明伶俐,有些道理不用讲,她也懂的几分,她缓缓走到妇人的身边,拿起那件霞帔,微笑道:“干娘,这嫁衣你是给谁绣的啊。”
妇人平视小爱,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温柔道:“当然是为小爱绣的啊,将来小爱嫁人的时候穿着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小爱眉头微微皱起,但片刻后又松了下来,问道:“那还要多久才绣好呢?爱儿怕等不及哦。”
妇人沉吟后道:“呃,别急,很快的,很快的,很快的。”
“那爱儿回去等干娘的好消息。”
说罢,小爱便拉着一脸疑惑的王通往屋外离去,并将门关上了。
待两人出了屋子,王通就着急问道:“小爱,我们不是来……。”
“嘘!”小爱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王通会意,放低声音,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尾少女严肃道:“方才您看见有人开门了吗?”
王通回忆后,摇头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没有!方才我们一进门就看见李婶坐在十步之外的案几上了,那到底是谁开的门,难道是风吹开的?不对,门是从里面栓着的,风哪能吹开,定是像你说的那样里面还有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滑稽的理由如何能说服自己,小爱继续道:“爹爹,您可知道李婶的嫁衣是给谁绣的吗?”
王通应道:“她不是说了吗?是给你的啊?”
小爱再次摇头道:“不,自古以来,嫁衣都是自己绣给自己的,那件嫁衣我之前就有看到李婶在绣,已经绣了好些时日了。”
王通疑惑道:“她给自己绣嫁衣,她要嫁人了?”
小爱反问道:“原来您不知道啊,我以为您知道呢,唉,干娘又要骂我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认李婶做干娘了?我怎么不知道?”
马尾少女道:“你都说了,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什么事情都和您说是吧。再说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故意说嫁衣是给我绣的,而且当我问她什么时候能够绣好,她连续回答了三次很快的。”
王通疑道:“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现在身不由己,被人控制了,而且至少是三人以上。”马尾少女正色道。
王通则道:“难道你就凭借她说了三声‘很快的’就断定了?”
小爱又是叹气又是点头道:“唉!说了你也不懂。”
王通亦不纠结于此,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想办法去救李婶了。”
“怎么救?”
马尾少女沉思了许久,有了主意,便即说道:“爹爹,你以前不是江湖中人吗?你以前厉不厉害,你能打几个?”
王通哭笑不得,无奈道:“我如果说我能打一百个,你是不是就让我去了。”
小爱道:“爹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李婶对你的心思难道您真的看不出来?”
王通尴尬一笑,没有言语。
小爱再道:“我娘已经去世十几年了,您对她的爱我都看到了,您为我取的这个名字,我也知道就是为了让您时刻记着我娘,但都过去那么久了,真的不必了,就像您说的,总有一天我会嫁人,到时谁来照顾你。”
王通轻声道:“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个啊。”
小爱缓声道:“我怕如果我再不说,我担心您永远都要装糊涂下去,这十几年,李婶一直对我们照顾有加,尤其是对您的照顾,她绣的那件嫁衣就是为了让自己嫁给您啊。”
“我知道小爱的关心,可是我……要等到你嫁人的时候,我才会考虑我自己的事情。”
小爱生气道:“现在李婶有难了,难道您就这样不闻不问?”
王通沉吟片刻后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爹爹和你说过,我以前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