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宝凤在家里摔倒了,给自己曾经的老下属温月朗打了电话,温月朗夫妻俩将茹宝凤送去了医院。
苏湜接到温月朗电话的时候,正握着辞职信站在市教育局大门口。
茹宝凤因为摔倒住院,还被检查出脖子上有肿瘤。
苏湜到了医院,温月朗把她拉到病房外说道:“你妈脚摔断了,又被查出肿瘤,良性恶性还不好说。”
苏湜心里咯噔一下,母亲毕竟年龄大了,骨头断了,修复也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能不能恢复得好,还另外两说,肿瘤如果被查出是恶性的,那可就更糟了。
苏湜和温月朗道了谢,送温月朗离开医院,回到病房时,茹宝凤刚刚睡醒。
苏湜走到病床边,不悦说道:“受伤了,生病了,为什么不给我直接打电话,而要给温校长打电话呢?难道在你心目中,我这个亲女儿还不如一个外人?”
“事实可能的确如此。”茹宝凤面无表情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温校长叫过来伺候你好了,我现在就从你眼前消失。”苏湜说着往外走去,一直走到病房门口,也没有听母亲叫她。
苏湜忍不住站住了,回头说道:“你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脾气还这么犟?向我服个软,你能死啊?”
茹宝凤说道:“这个世界上有母亲向女儿服软的道理吗?你身为我的女儿,你向自己的亲生母亲服个软,你又能怎样?”
苏湜看着茹宝凤,不知何时,母亲很瘦,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可是倔强却根深蒂固地埋在她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
或许自己和母亲身上都有一种犟脾气吧。
“你真的不需要我照顾你了吗?”苏湜再次问道。
茹宝凤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有一丝冰冷和绝望,“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照顾自己生病受伤的母亲不是你应尽的本分吗?如果你连孝道都要我去求,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身为一个老师,却把自己的女儿教育成这样,是我教育的失败。”
是的,苏湜就是她这辈子一件最失败的作品。
“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我告诉你,对你这个母亲我也很失望。”苏湜说着摔门而去,但是却没有离开医院,而是走到电梯间外头的空间里,给北京的李忠挂了电话。
“什么?你不来北京啦?我这边都帮你联系好啦。”李忠在电话里着急说道,“梁总他们公司刚好在招练习生,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你知道我在梁总跟前都帮你筹谋了些什么吗?你怎么可以说不来就不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你不是要追求你的音乐梦想吗……”
李忠絮絮叨叨,苏湜挂断了他的电话。
苏湜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做这样的决定。和母亲比起来,音乐梦想居然会被排到第二位去吗?
苏湜去找了母亲的主治医生,了解了母亲身体里肿瘤的情况,目前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医生也说不好那个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苏湜心事重重的。她发现生老病死面前,一个人的能力居然这么弱,只能等待命运的裁决。
茹宝凤看着紧闭的病房大门,内心空落落的。此刻她听见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而她的脚正打上厚厚的石膏,挂在病床上方。
点外卖吧。茹宝凤想去拿手机,发现手机搁很远的储物柜上,她伸手怎么也够不着。
病房的门开了,苏湜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食物的香气正从袋子里散发出来。
茹宝凤一颤,内心有一瞬的欢喜,但脸上却依然冷漠如冰。
“吃饭了。”苏湜说道,也是冷冷的语气。
将母亲的病床摇起来,摆好小餐桌,将饭菜搁在小餐桌上,苏湜面无表情说了句“吃吧”,就走出了病房。
茹宝凤看了眼餐桌上的饭菜,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唐美静给父亲办理了出院手续,在电梯间遇到了苏湜。
苏湜看到唐美静,眼神里有一抹鄙夷,默了一会儿她还是说道:“唐老师,你知道吗?廖副校长租屋就在我楼下,现在我和他做了邻居,所以他家里有什么访客,我是常常遇到的。”
唐美静没有接苏湜的话,心里问道:所以呢?
苏湜轻笑道:“当初我好心跟你说廖副校长和江新男关系不一般,可是最终呢,好心却被当做驴肝肺,但是事实往往很打脸啊。”
唐美静脸色僵了僵,但还是说道:“好心之所以会被当做驴肝肺,还不是因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唐美静的话令苏湜无语,并有了一丝恼羞成怒:“你……”
唐美静微微一笑说道:“我和廖书恒以后都没有关系了,我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改天介绍我的老公给苏老师认识了,哦,对了,我的丈夫还和你同姓呢,你们都姓苏,是本家呀。”
“那真是恭喜你了,唐老师。”
两个女人之间的谈话不欢而散。
唐美静走出电梯间,脸色差到了极点。
回想当初,唐美静内心又怄到吐血。
如果当初她不那么傻,该有多好呀。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以后她的生命里就只有苏立遥没有廖书恒了,可是为什么想到廖书恒她的心还是这么疼呢?
九月开学季,又到一年忙忙碌碌的时候。
廖书恒已到实验小学报道,一起去报到的,还有全欣欣。
申文学和杜云舒也整理行装准备去银山上班。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