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苏允回到了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在园主的布局下,苏允那赌鬼老爹在赌场输了一大笔钱,被讨债让人逼得不行,那些讨债的人本就是园主阿辉的人,在那些个讨债的人提醒下,他果然打算将苏允卖到歌舞厅去。
这不,才一早上海滩著名的歌舞厅--夜上海便热闹非凡,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将夜上海围的水泄不通,对着苏允和她那赌鬼老爹指指点点,当然更多的是对苏允的同情。
苏允很应景的穿了一件灰色粗布麻衣,头发也从原来洋气十足的卷发变成了朴素的直发,还梳成了两根麻花辫,跟三天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正所谓生活是部戏一切看演技,只见苏允一张素净白皙的脸上早就泪痕满面,一只手被她那赌鬼老爹死死的拽住,看在别人的眼里是苏允想挣脱却挣脱不得,实际是苏允并未用力。
“爹,我不去,不去。”
苏允一边哭着喊一边伸手去打她那赌鬼老爹的手。
“由不得你,赶紧进去,你也不嫌丢人。”
他的话,让苏允心中冷笑两声,丢人?是谁丢人,赌输了就卖自己的女儿,要不是还有任务,她现在早就想把他狠狠揍一顿了。
“来人,把她给我拉进去。”
夜上海的老板娘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好歹她夜上海在上海滩也是赫赫有名的的地方,今天被那么多人围着总归是不好。
老板娘话落便有人过来拉苏允,此时苏允就算再有力气也还是抵不过两个汉子的力气,就这样苏允被拉了进去,这场闹剧才算落幕。
晚间,忙完工作的曲向歌一如既往地来到了梨园,苏凝在台上声线柔美的唱着曲,一双美眸时不时的看向台下的曲向歌,曲向歌的眸光向观众席扫去,看到了跟他一样每日都会来梨园的沈家阳,但他却没看到她。
心想,她大抵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睡觉,他可没忘记当年她拿他打她屁股当借口赖着不干活,整日就吃喝睡觉,想着曲向歌嘴角微勾,抬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水,眼眸看向台上唱戏的苏凝。
“你听说了吗?今天早上一个姑娘被他爹卖到夜上海去了。”
“哎呦,造孽哟,竟然有这样的爹,唉,是哪家啊?”
“听说啊!是城东苏家哪个赌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又不是第一次卖女儿了,当初卖了这大女儿到梨园,好在成了个当红戏角,这小女儿就命苦了,被卖到夜上海去。”
听到这一番讨论,曲向歌显然坐不住了,只见平时一副平和的脸面色一变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对着刚刚讨论的人问道:“你们说的可是苏凝之妹,苏允。”
那些人显然被曲向歌突如其来话的给吓蒙了,看着曲向歌那极为可怖的脸色,那两人点了点头。曲向歌心中此刻心中就像有一团火,顾不得没与苏凝打招呼,就急冲冲的走出了梨园,他现在只想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站在台上唱戏的苏凝望着急冲冲走出梨园的曲向歌,忽然顿住,眼眸望着梨园大门久久不能回神,心想是有什么急事吗?
“苏姐儿,苏姐儿。”
这轻声细语唤回了苏凝的思绪,苏凝抱歉的抿抿唇,水袖一甩又唱了起来。
台下的沈家阳时刻关注着苏凝的,细致入微到一个小动作,沈家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拿起一旁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已经那么在乎曲向歌了。
话说夜上海这边,被卖了的苏允此刻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斜靠在沙发上,腿伸的长长的,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吃的津津有味。
“你上辈子一定是饿死的。”
穿了一条只到大腿的绯色纱裙,画着极致妆容,一头乌黑的卷发懒懒散散的落在肩头的孔英靠在沙发上翘着腿特嫌弃的说道。
苏允戏谑的眼眸望向尤物一般的孔英,一下坐起来,将啃了一半的苹果随意的扔在地上,说道:“我也觉得自己上辈子是饿死的,不过老大,你这模样实在是太诱惑了,要不是你太恐怖,我准扑上去了。”
孔英云淡风轻的撩了撩一头漂亮的卷发,说实话,她不怎么喜欢这身打扮,太轻浮了,不符合她的风格。
“要不扑上来试一试。”
苏允无趣的撇撇嘴,她不过是看孔英这一身打扮不禁想调戏调戏她而已,谁敢扑上去?除非不要命了,这一点苏允在训练的那三年里想起来深有体会。
苏允摆了摆手,又躺了回去,一副慵懒的模样,眼睛微微闭起。
见苏允有要睡觉的嫌疑,孔英冷眸扫了苏允一眼,提醒道:“你最好赶紧换好衣服,晚上还有事情。”
苏允一个激灵,她怎么差点忘了,还没换好看的衣服呢,由于她和孔英是新来的,今晚会正式宣布他们两个出台,所谓出台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坐台的意思。
苏允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里早就没有了孔英的影子。伸了个懒腰,苏允才慢腾腾的站起来将那套浅绿的裙子换好。
换好裙子后,准备在吃两个苹果的苏允突然听到了开枪的声音,苏允拿着苹果眉头轻皱,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带着疑问,苏允拉开房门,走到了大厅,隔空的二楼朝下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军绿色军装的曲向歌,他一张脸很难看,眉间紧缩,眸光散发出狠厉的光芒,一只手自然垂下,一只手拿着枪指着夜上海老板娘--芸娘的头。
“把苏允交给我,我给你双倍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