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飞抬头看向天空炸开的金剑:“他们上山了吧?”
王世传点头。
“我一直担心的是那个混帐小子,没想到他如此轻易的答应,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周华飞得意的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云歌他识大体,顺水推舟罢了。”王世传正色道:“即使不是周姑娘去,也会答应。”
“嘿!”周华飞哼一声。
王世传道:“他钟情的是小婉。”
“卓小婉是美貌,灵殊也不差!”周华飞道:“哪一个男人能抗拒得了?”
王世传皱眉,听得极不顺耳:“好像所有青年男子都要拜倒在周姑娘石榴裙下似的!”
“这是事实,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周华飞得意的笑:“就像这一次,你为何不去让卓小婉跟他说?”
王世传沉下脸。
周华飞笑道:“因为卓小婉说话没有灵殊管用,他听得进灵殊的话。”
“我是不想让小婉为难!”王世传沉声道。
“得了吧,你是对卓小婉没信心,那混帐小子不会听卓小婉的!”
“一派胡言!”
“怎么,听不得实话?!”周华飞得意的笑:“这次若不是灵殊,他绝不会如此轻易答应,他那脾气你还不了解?!”
王世传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他心下暗恼。
这个宋云歌,太不矜持,周灵殊一说便通,简直毫无风骨可言!
如果不是为了怕卓小婉与他之间因为此事而起芥蒂,也不会把说服他的差使交给凤凰崖!
凤凰崖也真够狡诈的,竟然直接派出了周灵殊。
还以为依照他的脾气,断不会同意与两宗媾和,即使能同意,也要凤凰崖几次三番的苦劝。
可他倒好,周灵殊一去说,他直接痛快的答应,早知道这样,何必劳烦凤凰崖,直接派人去说一声便是。
周华飞越发得意洋洋:“这便是一物降一物,王兄弟你不服气是不成的。”
这混帐宋云歌再有能耐又如何,周灵殊一出,马上就驯服,毫无难度!
“罢了,不说这个!”王世传不想再惹自己不痛快,把宋云歌抛到一边,看向祭天殿通往山下的台阶。
台阶上已经缓步走来四人,两个中年男子走在前头,一个面白无须,清瘦潇洒有仙逸之气,一个满脸于思,神态落寞孤独。
两人都不像一宗之主,前者太过飘逸不群,后者太过落魄潦倒。
前者是云天宫的宫主井照川,后者是紫极岛的岛主金相景。
他们身后两个男子相貌平平,也不显山不露水,修为不算高明。
井照川与金相景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路之上,有天岳山弟子不时的探头看过来。
他们的目光中透着得意与幸灾乐祸,毫无一丝同情,就是这两个家伙想带着弟子灭掉天岳山,灭掉自己!
现在他们却要带着大量的宝物前来俯首道歉,以求得天岳山与凤凰崖的原谅。
依他们的脾气,绝不原谅!
可为了大局,为了不互相杀伐以削弱六大宗实力而被天魅所趁,当然也为了那些宝物,可以再原谅他们一次。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他们志得意满,神采飞扬,看井照川与金相景丝毫没有对一宗之主的敬重。
井照川与金相景缓步而行,神色自若,对周围不是探照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们身后的两个中年男子却露出愤怒神色,不满他们的放肆无礼。
这让天岳山众弟子越发得意与骄傲。
放肆又如何?有种的别来天岳山,别求和啊!
王世传与周华飞肃然看着他们,稳稳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他们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走到近前来。
“王山主,周崖主!”井照川微笑抱拳:“得罪了,这次咱们是做错了,多谢高抬贵手!”
王世传脸色冰冷,沉声哼一声:“井宫主,这次我要说清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若再招惹,莫怪我天岳山不顾大局!”
井照川笑道:“这是自然,两次相谅,井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他心下暗骂,脸上却笑嘻嘻的,露出一幅感激神色,暗自感慨自己的不易。
没办法,谁让两宗联合导致行事不密呢,泄了消息而功败垂成。
这一次没有凤凰崖搅局,天岳山在劫难逃,自己何必要赔着笑脸说软话?
“金岛主,你怎么说?”王世传懒得再搭理井照川,看得金相景。
这井照川的脸皮奇厚,有唾面自干的养气功夫,再怎么讽刺怎么质问,都伤不到他。
金相景抱拳冷冷道:“愿输服输,败了便是败了,无话可说!”
“好,痛快!”王世传满意的点点头。
虽然金相景一句软话不说,硬气得很,好像败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王世传却觉得更顺耳。
井照川的软话更让他腻歪。
周华飞道:“井宫主,金岛主,咱们六大宗同气连枝,共同抵御天魅与魔门,如今天魅北侵之势如烈火,魔门又一统,形势严峻之极,这个时候内讧就是自寻死路,咱们都在一条船上,因为内斗而破坏了船,沉了海,咱们一个也逃不掉!”
井照川忙点头:“对对对,崖主所说有理,咱们确实鬼迷心窍,一时太过冲动了!”
金相景一言不发。
周华飞摇摇头。
井照川的话一句也不能当真,金相景不服气,显然这次败得不甘。
如果有机会,还是要找回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