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浑身沾满泥土落叶的薰若终于苏醒,感受着浑身传来的剧痛,连忙低头看向怀中。
只见,一张除却边角有轻微磨损的古瑟,完好无损地躺在她怀中,不由一笑:“呼,还好他的瑟,没有被毁掉。”
紧接着,她便四处张望,打量起了眼前的处境。
只见,一望不到边际的硕大石面上,许是经历了风吹雨打,留下斑斑痕迹。
“他们,也不知道如何?”
薰若不由抬头,看了眼满天星辰,选定了一个方向,企图走过这硕大无比的台面。
然而,数小时过去后,她宛如走进了一道看不见的迷宫一般,依旧停留在石面之上,看不到其他风景。
“这不科学啊!按理说,我自卦台山上滚下,理应落入密林或农田,而不是这毫?”
薰若心底暗暗疑惑。
“咦?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薰若的眸光骤然一凝,视野远端突兀地出现了一道深邃沟壑。
隐约间,她瞧出些许不寻常,悄然抱紧了古瑟,缓缓走近。
然而沉重的古瑟,并不健壮的身躯,让她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
在第一缕朝霞洒落大地之上时,她终于走近了这道深邃的沟壑前,只见漫天火焰色的纹路自深邃沟壑处涌动,刹那密布成一张火网,隐约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浮现。
仿佛福至心灵一般,薰若只觉耳畔似乎响起了弥弥道音,庄严而有魔力一般,令她眼皮打架:“好累啊…”
随着一声呢喃,她疲惫的身躯缓缓倒下。
“我怎么还在这鬼地方啊?”
许久之后,薰若醒来,依旧躺在那偌大无比的石面上,而那乍然浮现的神秘沟壑与火焰色的纹路,却消失不见,仿佛只为应某种既定规律一般骤然浮现,迹在不可寻。
“呵,琴门弟子?”
就在这时,一道破空声响起,伴随着一道不知哪国的语言的话语声出现。
“谁?”
薰若四下张望,眼前并无人影。
“说,你是靠什么抵御此地阵纹的?”
话语声再度出现,便随着的,是一道白影翩然而落,稳稳站定,那姿态潇洒无边,那面容更潋滟夺目。
然而薰若却望着这一席奇异白衣的少年,听着他语气之中的质问与疑惑,一颗心骤然沉落谷底。
“这里是哪?”
“你是何人?”
二人同时开口,皆不曾听懂对方的话语。
白衣少年见状沉吟了片刻,方取出一枚小石子,刹那间掌心之中溢出道道奇异的文字,铭刻上石子之上,让人只消一眼便觉头晕目眩。
“嗖”的一声,石子被白衣少年弹出,敲在了正一脸震惊的薰若眉心之上。
“你做了什么?!”
薰若只觉脑海之中,一阵晕眩感传来,却又在瞬间犹如潮水般褪去。
“当真,是不错的心神之力啊…呵呵,我浪费了一颗刻灵石在你身上,你却对我怒目相视?”宣辰fēng_liú一笑,眸光潋滟道。
“什么?”
薰若立时一惊,发觉自己竟能听懂宣辰的话语,不由一愣,刚要开口,却见眼前的白衣少年骤然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白袖一甩,一股巨力传来,将她带到一旁。
薰若刚要挣扎,骤见宣辰比了个手势,眸中闪过一丝杀气。
“哒哒哒——”
“奇怪,我刚刚明明听到这边有动静…”
“或许是你听错了吧?”
一连串脚步声突兀地响起,伴随着话语声落下。
薰若只见,视野一端出现了七八名男子的身影,各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地走来。
奇异的是,这些人竟仿佛看不见他二人一般,对他们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为首一人面色凝沉道:“说不好,此时正有宣侯子弟在此,毕竟,这处古战场遗迹乃由宣侯麾下镇守,他们对此地阵纹有所了解,可以借用,倒是不难想象!”
“那可就糟了!我们此次偷偷潜入,万一碰上…”
“呵呵,不过区区几个弟子,杀了,便是了!”
薰若在一旁听闻,立时瞪大了双眸,望向身旁俊脸冷凝的白衣少年,心底嘶嚎:“糟了,这一身白的家伙,该不会就是那倒霉的宣侯子弟吧?”
就在这时,只见这白衣少年,骤然出手,利用七人脚步交错间转身的空隙,刹那出手,一道利匕自白袖中飞出,袭向最近一人脖颈大动脉处!
“轰——!”
一声巨响,一人到底,至死脸上仍挂着狰狞与戒备。
“是谁?!”
薰若瞪大了双眸,看着那一席白影一击即退,消失在视野范围中的模样,不由瞪圆了眸子,紧盯战况,连大气都不敢出。
为首那名手持利刃的男子,遍寻不到白衣少年的踪迹,立时阴冷一笑:“大名鼎鼎的宣氏一族,如今当真是不行了!连在自个家门口,都不敢露头!”
刻薄的话语声落在空气中,没溅起丝毫浪花。
为首男子的算盘落空,只得命手下戒备,脚踏令人眼花缭乱的步伐,以背贴背的方式,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不断旋转前进。
“嗖——!”
一道破空声再度响起,改变了一行人的走位,一柄泛着幽光的匕首自其中一人脖颈划过,顷刻间要了人命。
“是那个方向!”
一人双耳微颤,注视着匕首划过的轨迹,挥刀一斩,长长的真气虹光落下,一缕调皮的墨发被斩落。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