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枝根据大丫、狗子、石头他们的回答,综合分析了下,转头问周大智和楚芸娘:“爹、娘,这事你们怎么看?”
楚芸娘一脸愁云地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枝儿,我这次出门,只带了买棉花、布给你做棉衣、棉鞋的钱,剩下的钱,都放在家中五屉柜里,既然现在粮仓都被人偷了,只怕五屉柜里的钱也是没有了……”
“这件事应该跟周有力有关,不过,他相当狡猾,平时偷摸东西,都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这次,他既然敢大摇大摆从我们家院门口进出,那么,肯定是有备而来,应该也不会在我们家里留下什么痕迹。”周大智很是忧心忡忡,同时,还很愤怒。
萧琼枝注意到,他捏牛辫的手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没再多问。
这件事肯定跟周有力有关,但周有力动不动来家里打秋风,周大智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包括今天上午,周大智虽然说了狠话,但其实还是满足了周有力的要求。
她其实是有些担心,周大智到时又会顾念周老久昔日的一点情份,不会认真追究目前这被盗事件。
很快地,周大智把牛车赶到了院子门口。
村里围观的人,早在萧琼枝之前冲大丫、狗子、石头他们大喊时,就注意到萧琼枝一家人了。
这时候,他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说话。
“大智,你家被盗的事,估计刚才仨孩子都告诉你了,我已经跟我家婆娘商量好,当初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们,冒雨收割稻子,我家早就断粮了,所以,我们愿意送你半斗谷子。”一个个子高大、脸面黧。
“大智哥,我们家送你一斗,我婆娘刚刚已经回去拿了,马上就能拿来。”周有种紧接着说。
“大智,我婆娘娘家,上午来找我借走了一担谷子,一斗,我拿出来吃力,送你半斗,没有问题。”一个胖乎乎的大伯说。
“大智哥,我婆娘娘家,找我借走了两担谷子,我也送你半斗。”大丫爹楚有钱说。
“大智弟,我……”
……
才一会儿,几乎所有围观的村民都表态要送谷子。
除了周有种和另外少数几个人,是送一斗之外,其他人,全部是送半斗。
萧琼枝粗略估计了下,至少能收到近二十斗谷子。
一担谷子是十斗,百二十斤的样子,这二十斗,就是两担谷子,两百四十斤的样子。
村里有一百五十多户人家,这次过来的,只占小半,按目前这比例来算,有望因这次被盗,收到至少五担谷子!
哈哈,这可远远高于被盗的数量,也算因祸得福了。
萧琼枝越想越高兴,同时也感到很温暖,乖乖跟在周大智、楚芸娘身边,向所有送米的村民,表示感谢。
坐在院子门槛上的周有力老娘柳老泼妇,可能是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原来还在闹着,这下子也不闹了。
她目光锃亮的看着周大智,大声说:“大智,你可是我的义子!现在你得了这么多谷子,起码应该分一半孝敬我!”
“你这个老泼妇,你要不要脸?我爹算你哪门子义子?我爹那个义父,当初可不是娶你的,而是入赘你家的!”
“自古以来,男人入赘,都是算出户,既然都出户了,我爹那个义父,已经不能再算是我爹的义父,而你,更加没资格来我家攀亲戚!”
萧琼枝知道在面对这种老泼妇时,周大智这样的大男人,不好跟她吵,楚芸娘又是个好脾气的,不懂跟她吵,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代他们出头,狠狠还击。
“你!你!你个小娼妇,插什么嘴?瞎说什么,啊?还有没有点规矩?大人说话,有你小娼妇插嘴的份吗?滚一边去!”柳老泼妇理亏,就来蛮的,边说,边伸手来推搡萧琼枝。
萧琼枝可不是好欺负的,趁机伸出双手,抓住她推自己的那只手,低头在她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放开她的手,躲到周大智背后,故意得意地冲她吐舌头。
“哎哟哟,你个小娼妇,你这牙口狠的,野兽投胎的吧!”柳老泼妇手腕被萧琼枝咬的地方,青肿了一大块,上面露出来的每颗牙印,都在渗血。
她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气得完全丧失理智,急吼吼冲过来,要打萧琼枝。
周大智立刻把萧琼枝护在身后,伸手抓住柳老泼妇双手,扭转到她的腰后,冲楚芸娘吩咐:“芸娘,去家里拿根绳子来,给我绑住她这双不安份的手!”
“爹,我跑得快,我去!”萧琼枝很乐意为这种事跑腿。
她迅速从院里找了根草绳,手脚麻利地将柳老泼妇双手,紧紧绕了几圈,交给周大智打结。
柳老泼妇在这过程中,一直破口大骂周大智、楚芸娘,甚至还试图扭头冲周大智吐口水。
不过,没有成功。
因为,她跟刘五秀是宿仇,而刘五秀,这时已经拿着一斗米过来了。
看到她在撒泼,刘五秀直接脱下脚上的鞋板,塞进她嘴里,让她既吐不了口水,也骂不了人了,只能不停瞪大眼睛作干呕状。
萧琼枝看着,真是好想笑。
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刘五秀有一句口头禅,叫“半年不洗澡,保得元身好。”
也即,她是时常不洗身子的。
可想而知,她的脚和她穿的鞋,得有多臭。
不过,她是个很自觉的人,每次来萧琼枝家串门子,都会主动站到或坐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