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面前,周继民几个不得不低下他们那高贵的头颅,一顿饱饭后,他们几个都被大姐夫这个一家之主分配了活计。
周继民是三个中岁数最大的,以后再家主要负责养猪,喂猪、打扫猪圈啥的都是他的活。周继强十五,周继胜十四,半大不大的孩子,大冬天的家里也没有啥累活可以干,就让他们打杂,像是吃饭前摆桌子、盛饭,饭后刷碗刷锅,下雪后,出去扫雪什么的。
周继民很不想答应,三个人中只有自己干的活最多,他觉得不公平,不过人在屋檐下,他没有资格跟人谈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要想留下来吃上饭,那就只能忍了。
晚上这场家庭会议开完后,周思宁直接支使他们三个把桌上的碗筷捡了,亲自手把手教给周继强怎么刷碗刷锅。
教了一遍后,她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跟脸色不太好的几个弟弟说道:“看明白了吧,就这么干就行,你们赶紧把剩下的碗筷都刷干净,一会儿我来检查,要是刷不干净,那就罚一顿饭不准吃,要是把碗盘子摔碎了,那就一天不准吃饭……”
“大姐,要是三哥把碗摔了就罚他一个是不是。”周继胜问道。
“错,不管是谁,犯了错误你们三个一块受罚。”周思宁毫无心理负担的说道,她就是这么不讲理,就是要搞连坐,现在她是老大,她说的算。
“是三哥毛手毛脚打破的,干啥让我也跟着饿肚子。”周继胜不乐意了。
“谁让你们三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不乐意你也得给我忍着,知道不。”周思宁白了他一眼,转身回屋去了。
这么大人一点没因为欺负了小孩子而感到不好意思,她心里有的只是出了一口气的畅快。
这一晚上,周思宁就跟那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一样,虽然拿着的不是针,但是手里的那根小树枝在堂屋里指指点点的,让周继民几个都是一脸菜色。
返工了五次,周思宁这才放过他们。
周继强三兄弟躺在炕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
“哥,咱们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周继胜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
回应他的是一室寂寞。
“王八蛋,等我哪天有能耐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周继民还是气不过,狠狠的砸了一下身下的炕。
只有周继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叹息一声,对着屋顶自怜没爹的孩子像根草啊。
这一晚上,周继国跟周继民几个挤在一张炕上睡的,这炕本来不小,咋也有两米了,但是挤四个大小伙子,还是小了点。
加上家里被褥少,他们几个连褥子都没有,褥子都当被子盖在身上了。
早上三四点钟,周继国就被冻醒了,身下的炕早就凉透了,没有褥子隔着,他这体格都有些受不了。
想着早上还有事要干,他干脆就摸黑爬起来穿衣服。
看炕上那几个睡的四仰八叉的人,他心里恨得不行。不过他到底是男主,善良大度是必不可少的美德,所以出去不大一会儿又进了屋,手里还捧着柴火,就看他在黑夜里,小心翼翼的把柴火点上,塞到了炕洞里,然后哼了一声,转身出屋干正事儿去了。
付磊也早早起来帮着大舅子抓猪装车等等,等忙完了这些,一看表已经五点多了,进屋怕吵到媳妇和孩子睡觉,他干脆坐到堂屋小板凳上开始烧火做饭。
等锅里的水滚开,他把水瓢里搅开的糊糊顺着锅边倒进了大铁锅里,最后还舀了锅里的热水涮了涮瓢,这才拿起铁勺子在锅里搅动了一下。
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六点了,他抬脚就进了小舅子住的西屋。
北方的冬天天亮的很晚,六点了外面还是一片漆黑,他推开门接着堂屋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周继民躺在哪,上去几巴掌就把人叫醒了。
“干啥?”周继民还有些懵,“谁打我?”
“我打的,赶紧起来,跟我喂猪去。”付磊说的有些不耐烦。
他可不是男主,所以他不善良不大度,曾经欺负过他媳妇的人他不欺负回来都不叫男人,现在这几个小舅子终于落到他手里了,那只能说他们倒霉了。
付磊看他还没起的意思,干脆伸手上去直接把人从炕上薅了下来。
从脚底板传来的冰冷让周继民彻底的醒了过来,这冰冷也让他如跳马猴子一样,在地上边跳边喊,“你他妈的要干啥,大爷我还睡觉呢。”
付磊直接又伸手,这次他直接拎着周继民的衣领子,手上一使力,直接把人就给举高高了。
“你是谁大爷,来,给我说清楚了。”付磊说的咬牙切齿的,他从小就不是个善茬,也就在自己亲妈那吃点亏,今个到是有个不长眼的,在自己面前装大爷,他要是不好好收拾他,都对不起自己媳妇。
周继民原本长得就不小,自认为长得膀大腰圆的,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在外面才那么横,不过今天却被大姐夫就这么轻轻松松拎了起来,让他惊讶的一时都忘了反抗了。
付磊可不管他惊讶不惊讶,手里拎着人前后使劲的晃了晃,咬牙切齿的骂道:“老子就他妈烦你这种人,啥能耐没有还不知道收敛,你真当我给你几分笑脸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告诉你,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妈还穿开裆裤呢。”
周继强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好像有人在争吵,他原本不想管,翻个身还想接着睡,从老家出来后他就一路担心,从他娘到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