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被带到青州城外的一处茅草屋内,被一把推倒在地上,摘下黑色头罩,总算是见了点光。
一个黑衣人拜刀禀道:“掌司大人有命,严加看管,若是被楚家的妮子逃了,王爷追查下来,就自行了断罢了。”
乌骓骏马喘着鼻息,又听得哒哒马蹄声悠扬远去。
“哥几个打起精神,且不可疏忽大意,等候王爷命令。”
“是,骁卫长官。”
领头的那个军官左手捏刀,在楚蓉儿的身边转了几个来回,奸笑道:“没想到一个小妮子,竟然内力深厚,功夫不一般嘛!”
楚蓉儿挣着绳索怒喊道:“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那个军官侧了一下步,站定。
挑起刀鞘抬起她的下巴咳咳道:“小妮子,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至于为何抓你,我们也不清楚。至于什么人,想必过几个时辰,你自会知道。”
“呸,一群走狗,看你们的嚣张劲,若不是用飞弩暗算我,想必你已经在黄泉路上呢!”
“哈哈,可惜了,恐怕踏上黄泉路上的会是你。落在王爷的手中,定叫你生不如死。”
他移开刀鞘,手指在胸前一搓,“那竹荚套上手指头,银针戳进指头,再用小刀在你的脸上一刀一刀划,啊,啊,好疼啊!”
楚蓉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见他一直提到王爷,却也不知是哪个王爷!
魏荀和楚烟白赶到青州,官府的衙卫已经全城搜捕。楚府追寻的线索也断了,天涯茫茫,何处可寻?
楚烟白心急如焚,带兵去了茶楼,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循着打斗的痕迹,扈从找到了小姐的佩剑,递在他的眼前。
楚烟白摸着剑柄,眼眶里的泪花泛出,顺手把剑递在扈从手中,带回楚府。
大明宫内,渭帝下诏,下发圣令,举国搜寻楚府小姐。
魏政谢了皇恩,连夜到了楚府。
各个州县,连夜贴出皇令,衙卫仔细盘查各个出入官道。
寅时天黑,蓉儿被带到王府暗牢之中。
王府正堂内,唐淮安和令狐潜都端起热茶轻呡一口,放下茶杯。
“王爷,真是妙啊,一箭双雕,也解了我的心头大恨。”
唐淮安轻笑道:“小女锦云自幼丧了娘亲,哪里还受过这等气,大婚守着空闺,十天半月都只能一人入眠,何等屈辱!”
“都是犬子的错!”
“无妨,除掉那个楚府的丫头,沅儿定会回心转意。”
“王爷,所言极是!”令狐潜起身弓腰作揖应道。
“呵呵,女人啊,终究是权利的牺牲品,一点也不虚假。”
“王爷英明,此事惊动整个朝野,我们杀了楚蓉儿,嫁祸给徐崇焕,渭皇,徐崇焕相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幽州城中没有机会,只能另想万全之策,暗中押送楚蓉儿前往西岭郡,那里都是朝廷流放罪徒之地,比较混乱,又属于徐贼管辖,咔嚓一刀,就是一条人命,营中有我王府的死士,再一揭发,事就成了。”
“王爷思虑周全,百无一漏!”令狐潜奉承道。
“哈哈,只等夜色深沉,我们便动手。”
唐王府的暗卫押着蓉儿绕小路赶往西岭郡。
四野之外,一片空荡,令狐沅已经派人前往楚府报信。
在这几日里,令狐沅总觉得爹爹不对劲,说话总是故意躲闪似的,今日听得蓉儿被掳的消息,觉得事出蹊跷,就悄悄赶往唐王府外盯梢,果不其然,夜色极深时,府上的暗卫有了动静。
单凭他自己的实力,尚不可从那些暗卫手中救人,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报信给楚府,让官府出动,将会稳操胜券。
走到青石岭,衙卫,魏府,楚府的兵甲都赶到了石岭,令狐沅暗中撤回令狐府上。
数千骑兵追杀过去。
带头的黑衣暗卫命令手下死士拖住追来的官兵,自己骑马押人逃跑。
魏荀斜调马头,飞马扬鞭,纵马飞到石岭对坡,抄近道堵截。
“吁……”
对面扑来的暗卫派了两个随从开路,在马背上提起陌刀来砍。
魏荀飞出腰间长鞭,拦腰捆住其中一个,抽劲一拽,甩下马来,抬鞭上扬,正好撞在另一个暗卫的刀口上,扎透了胸背。
他捏鞭借力,腾空扑过去,一把利剑切上喉咙,呲溜一簇血花溅出。
那个领头暗卫已经逃出一段距离。
然后魏荀飞踏马背,追近,一鞭出去,捆住那贼腰身,那暗卫腾身一转,跳下马背,站定地上捏着陌刀。
楚蓉儿双腿用力,弹下马背,头摔在地上,一阵晕乎。
“想跑,门都没有,在本世子手下,就没逃出过几个毛贼!”
“啊!”
那暗卫举着陌刀冲过来,魏荀左手甩出一鞭作为虚势,右手一剑挑喉刺去。
“咣!”
那贼人一刀架住,他抽出一剑,攻势伶俐,起承转合之间带着一股罡风,剑意稍稍逊色些,但比那暗卫占了上风。
楚蓉儿稍稍清醒了些,靠在石尖上使劲磨断绳索,解开束缚,揉了揉手肩,脚下御风,抓起一个石子飞出,一石子打在那贼的后脑勺,一阵鲜血冒出。
魏荀见贼站定不稳,一剑架在脖子前。
剑刃上使力质问道:“唐王府为何要绑蓉儿?”
那人乍然间口吐鲜血,咬舌自尽了。
“荀哥哥,你来了!”蓉儿拜手握拳道。
回到青石岭对坡下,数百的暗卫死尽,无一人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