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东蜀掌权这回事,唐家在商秋的地位同样是富可敌国。
唐彦秋年纪轻轻,以一人之力颠覆西金北凉,颇受争议的同时,也引人注目。加上唐家的背景,有的是人想要结交,深交,最好能成一家人的。
风险和富贵并存,在得罪朝廷和滔天富贵之间,总是有人愿意冒险的。
而这些人,还挺多……
几日以来,到唐家别馆访问的人,越来越多,女眷,也是越来越多。
仔细一看,来后面的女眷,全是些年龄正当的美娇娥。
除了最初对叶千云的行礼,之后再无与主母攀谈的意思。
至于原因,应该和东蜀那边的一样。想着叶千云毁了容,定会失了宠,想着以自己的年轻貌美,身家背景,定能被唐彦秋看上,接着入了唐府,接着代替主母。
所以,何必对一个无权无势,又不得主君待见的冲喜丫头,浪费殷勤呢。
男宾坐前厅,女眷坐后厅,要想见唐彦秋,除非他突然回来。
可再想,这种时候主君还要来后面见见主母,只能说明人家夫妻恩爱,如胶似漆。那在坐的这些人,还有什么机会……
女眷们常常望向门口,不知是在期盼还是在担心。
突然,在阵阵嘘寒问语中,一个女声尖叫了起来。
“你干什么!”身着华丽鲜亮衣物,头戴紫金宝钗的小姐从座椅上站起,“没长眼睛的贱东西,竟敢将茶水泼到本小姐身上!”
大概是小丫鬟在上茶时不小心打翻了茶碗,正好在旁边的小姐衣裙上,又正好沾上了。
那小姐也是跋扈,指着丫鬟便开始骂:“下贱的东西!本小姐这身衣裙是特意定做的!为了今日特意做的!这一身的茶水,本小姐还怎么出去见人!”
小丫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应该没见过这种阵仗。眼下,吓的缩在地上不停的发抖。
叶千云问身边的唐锦雁:“这是谁家的小姐?”
唐锦雁想了想:“是城西米商,柳家的嫡小姐。”
柳家小姐骂的来劲,周围众人也是指指点点,倒不是可怜那个小丫鬟,仔细看,这些人是对柳家小姐,嗤之以鼻。
叶千云起身过去,笑着说:“丫头不懂事,还是个孩子呢。我替她给柳家小姐,赔个不是。”
“你算什么东西!”柳家小姐转头对着叶千云开始骂,“赔个不是……本小姐这身衣裙是特意穿来给唐家主君看的,如今这样,还怎么见人!赔个不是就想一笔勾销吗!”
叶千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柳家小姐却似没见到,接着说:“什么主子养什么下人,这样不懂规矩的贱人,也就只有贱人才养的出来。”
当着唐锦雁的面,辱骂叶千云,下场不会比当着唐彦秋的面,辱骂叶千云,要好。
叶千云拦住唐锦雁,自己对着柳家小姐道:“呵呵,大户人家的小姐,我也见过不少了。有像柳小姐这般,不知轻重,口无遮拦乱讲话的,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众人想到唐府主君的两个妾氏,要说出身,西金嫡出的大小姐,最后被幽禁致死了,还有北凉韩氏一族的小姐,最后,不也死了。
只见四周众人,纷纷后退两步,远离柳家小姐。
“你敢威胁我!”柳家小姐故意冲着叶千云额上的伤疤,说,“呵……一个毁了容的女子,还有什么资本占着主母的位置。我看你,也威风不了几日了。”
“几日?那到底,我还能威风几日?”叶千云笑嘻嘻的说道,“不如,我替柳小姐,问问唐家主君吧。”
“什么……”柳家小姐一愣。
唐锦雁发笑。
叶千云接着道:“主母的威风,是主君给的,究竟还能威风多久,我也不知道。不如问问主君,问出个时限,到那时,柳小姐才能毫无顾忌的羞辱我。”
柳家小姐显然没听懂叶千云的意思。
唐锦雁“好心”的解释道:“柳家上门拜访,当众羞辱唐家主母,柳小姐,你可承担的起,这些话的后果?”
叶千云坐回上方:“此事,本是馆里的丫鬟做的不好。你骂也骂了,罪我们也赔了。你得理不饶人,我就当是南召的陋习了。”
周围众人对着柳家小姐看去,眼中尽是不耻。这下,连着南召都被一起埋汰了。
叶千云接着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如今我还是唐家的主母,是正妻,你骂我等同骂唐家。辱骂唐家,南召柳家可担待的起?唐家的待客之道,因人而异。你,配不上贵客二字。”
叶千云在外的形象多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权没势空壳子罢了。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样的主母是个软柿子,仍人拿捏。
结果这一开口,柳小姐就懵了。一顶大帽子扣在头上,不好甩了。
“你强词夺理,胡说八道!”柳小姐吼道,“我哪有骂……骂唐家主君!还以为主君会继续宠着你这个毁了容的,没权没势的下贱丫头吗!做你的美梦去吧!你敢这样对我,传去前厅,看主君怎么收拾你!”
后面事情吵了这么久,应该有人跑去告知唐彦秋了。叶千云暗自叹口气,柳家是要毁在这个嫡小姐身上的。
此处是南召,唐家的地位如今本就尴尬,还有唐锦雁和王爷的事情……诸多顾忌,叶千云本不想闹事的。
但今日的事情,人家不听劝,对话里的提醒,置若罔闻,还越说越来劲。
叶千云是没办法了。
一会儿,楚仁带着人过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