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两排的牙齿咬得嘎嘣作响,一丝丝鲜血从牙龈里渗出来。
秀发落在了额前,挡住了双眼,她浑身紧绷。
这样的情况,对田夏来说习惯了,每一个月都会发病一次。
家族里找了所有的名医,甚至花重金,请了一位宗师,可还是没有治好。
尤其是她上大学之后,症状越来越严重,再拖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痛死。
但越是这样,她越不服。
田夏不甘心。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草!
她低声咒骂一句,不想让陈宋看到自己的丑状,毕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生。
忍住啊!
陈宋淡定的推完水晶,这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田夏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田夏勉强出声。
“哦,那你多喝开水。”陈宋道。
“……”
要不是身体难受,她真想抡起椅子将这家伙的脑袋砸开。
我说我难受,作为男生,好歹也要过来嘘寒问暖一下,或者亲自去倒水。
她觉得憋屈。
如果在京城,自己随便说一声,多少公子哥会献殷勤。
田夏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贱。
只是剧痛很快将她的思维淹没。
手里的本子被她捏得变形,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这一次的痛苦,似乎比之前还要猛烈。
忽然,她看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
“咬我手臂吧,这样会好受一些。”陈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也许被剧痛折腾得有些迷糊,田夏下意识的,竟然一口咬了上去。
嘎嘣!
好硬!
牙疼!
就像咬到了一块石头。
身上的剧痛没让她出声,可这一口下去,直接把她眼泪都疼出来了。
陈宋的身体,那可是专门锻体的武宗强度,这还是在有收敛之下,如果稍微一发力,田夏的牙齿就没了。
“你看,这样就好了。”
“一个地方痛,可以用另外一个痛来转移注意力。”陈宋很认真的说道。
砰!
田夏一拳头砸到了桌面上,电脑和各种本子一瞬间腾空。
死直男!
亏她刚才竟然还有点感动。
这人的脑子里装得都是屎吗。
我要杀了你!
只是下一秒,她就失去了力气,四肢抽搐,又跌落在椅子上。
牙口渗血,面目狰狞,狠狠的瞪着陈宋。
陈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不解,他都没有去玩游戏,还好心贡献了自己的手臂了。
女生,果然比剑还难理解。
不再有所动作,但陈宋却开口道:“你身上的,不是病,而是一种诅咒。”
似乎最难的阶段已经熬过去,田夏恢复了些许理智,她有些错愕的看向陈宋。
“你爷爷没跟你说吗,他将你送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看这诅咒。”
田夏木然。
自己还真不知道。
哪怕陈宋是武者,可她都已经见过宗师了,就连那位都没办法。
“诅咒……”她沉声,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嘴边的鲜血,也不知道为何,竟然相信了陈宋的话。
“一种很新颖的诅咒。”
“如果是古老的诅咒,我倒是可以立刻帮你解决。”
陈宋摇摇头。
虽然田苍没跟他说过,但早在第一眼看到田夏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中了诅咒。
他隐居了数十年,这个世界上的术法日新月异,自然会有他没见过的手段出现。
如果是开元境之上的实力,倒是可以轻松解决,不过现在陈宋才刚刚恢复修炼。
所以他需要田夏在他身边呆上一年。
不是病,而是诅咒。
“有人要害我们田家,看来这些年,我们田家崛起的太迅速了。”田夏呸了一声,难怪那些医生都说不出来病因。
“你能治?”
陈宋不屑一笑:“如果是你爷爷在这里,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他虽然不专攻于诅咒和医术方面,但活了一万年,总归会有点无聊,哪怕每十年了解一下这些东西,都已经累积了足够多的经验。
时间,是他最大的财富。
其实就连田苍都不知道他活了多久,只以为陈宋是一个宗师。
宗师,能活一百多年也没有问题。
看着陈宋离开的背影,田夏眼睛有些挪不开。
这人太神秘了。
他几乎知道所有事情,但偏偏,又不懂得怜香惜玉。
只是越是如此,她越有想要揭开对方真面目的冲动。
……
风和日丽,已经是六点多,残留的夕阳染红一整片天。
陈宋一脚刚迈出校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陈老师,我是人事部的吴主任,我这里有些手续,需要和你交接一下。”吴仁腆着个肚子,像是皮球一样滚了过来。
“麻烦吴主任了。”陈宋接过资料。
吴仁打量了着陈宋,他也听说过今天陈宋的光辉事迹,颇有意味的说道:“陈老师,你是田副校长的人吧。”
这是什么话?
陈宋很困惑,现在人说话都这么莫名其妙了吗?
吴仁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用否认了,否则的话,你怎么能够将王韩搞走。”
“当然,那王韩也不是什么好人,走了也就走了。”
突兀的,吴仁声音一沉,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略带警告:“但是,有些人,是不能随便碰的,你哪怕是田副校长的人,但田副校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