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曾住的小区,本来就在珞珈山脚下,武汉大学附近,所以跟佟教授见面非常容易。老佟约我们在珞珈山脚下一家叫它山咖啡的咖啡厅见面,老曾这老佟跟外国人学了一身小资毛病,谈事就谈事儿,找棵树荫下就能谈,他非要去咖啡厅,搞的他在里面说话都不自在。
我们出了小区,穿过城中村从小门进了学校,很快就在山脚下发现一间招牌非常小的咖啡厅,就是“它山咖啡”了,佟教授坐在门口伞棚下边喝东西边发呆,眼神极为惆怅,一看就是满腹心事。
我们见面互相寒暄一阵,佟教授说:“老曾你这次可怪了,我以前怎么邀请你来武汉跟我一聚你都不来,现在自己倒跑来常驻了,怎么就想开了呢?”
老曾无奈的把我们被人追杀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隐去了背后大人物的事,我们不想佟教授跟他有过多交集,毕竟佟教授只是一个学者,而省城大人物的背景太复杂了。
佟教授叹气说,小雯被绑,明妃玉尸遭劫,我们的公安系统到现在都没能查出一丁点线索出来,再加上你们遭人追杀,他有理由相信,在我们背后,围绕着明妃古墓有一张巨大的黑手。在考古界混了这么长时间,他深知这一行的复杂,许多盗墓组织都有财团在背后支持,甚至涉及到跨国犯罪。他们敢花这么大代价劫走明妃玉尸,可见这明妃玉尸一定有我们还不知道的巨大价值,所以他通过上层领导关系发力,一定要追查到明妃玉尸的下落,他们甚至还在黑市布下眼线,看最近地下市场是否有人交易明朝女性古尸。
我实在不想佟教授介入这种事,跟大人物的较量,很有可能就是风水师之间的较量,佟教授做学问在行,在生水平了,他介入进来反受其害,于是我劝他说:“干我们这行的,讲求一个定数,明妃玉尸在保护这么周密的情况下还能被劫走,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教授你一个做学问的跟文物贩子对着干,恐怕有失身份啊。”
佟教授十分豪爽的摆手说:“做我们考古工作的,特别有历史责任感,地下的古墓是全人类的财富,它们通过另一种形式记载历史,而不是某些少数盗卖文物之人用来牟利的工具。对于这些破坏文物的人,我们一定要配合公安机关严肃打击,不能滋长了这种歪风邪气。”
佟教授声色俱厉,对这个问题特别认真,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见气氛变得尴尬,佟教授缓了缓口气,说:“追查明妃玉尸的事,就交给公安部门来办了,咱们也只能从旁协助,这不是我们的重点工作。我们工作重心还是要放到挖掘明妃玉尸真相上,这次我们对明妃古墓进行彻底发掘的时候,发掘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我们整理发掘出的文献资料的时候,发现这墓里藏的不止是明妃刘楠和永福公主,还有一个人。”
我和老曾吓了一跳,这一发现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古墓只有一座墓室一座金棺,金棺里也只有一具明妃玉尸和一件剥下来的孩童宫装,怎么又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一个人了?这个问题真让人费解。
佟教授说:“第三个死者也是明妃刘楠的女儿,她与永福公主是双胞胎姐妹。不过与妹妹朱福如被封公主不同的是,这位叫朱梓馨的姐姐没有任何封号,她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不受重视,我们分析过金棺,金棺里不可能再容纳第三具童尸,我们也没找到新的棺椁。不过,棺椁石刻上,却写着母女三人的名字。”
老曾说:“怎么会有这种奇事,明妃的女儿,也就是兴王的女儿,堂堂一个王爷的女儿,连个封号都难混到,就很让人想不通了,更别说古墓里还没她一寸容身之地,就更让人难想明白。”
佟教授说:“可不是嘛,我们发现这一事实的时候,整个团队都受到不小的震动。你说永福公主不存于正史,野史上还要记载,我们翻遍明朝的正史野史,都没有发现这个朱梓馨的任何记录。古人造墓,是非常严谨的事,他们断然不会无中生有的乱写,所以我们相信朱梓馨真的存在,可她的尸体,又去哪儿?这是个大问题。据说明妃古墓八十多年前被盗过一次,永福公主的尸体因此失踪,我就想一起失踪的,还有永福公主的姐姐朱梓馨的尸首呢?”
我和老曾听的面面相觑,说实话,永福公主要真有个姐姐一起下葬的话,八十多年前被赵老太爷一起盗走的可能性非常大。要解开这个问题,找整件事背后的黑手大人物显示不现实,不过,要找赵家人问问,说不定还有可能。
我跟赵家太子爷赵一平同学这么多年,对他非常了解,别看这小子表面上飞扬跋扈,那是因为他手上有钱,身边又有一帮小混混围着,所以他在学校把谁都不放眼里。实际上,他是个胆子特别小的人,只要他落在我们手上,一番威逼利诱,他保准能把心里知道的事竹筒倒豆腐全说出来。
我打定注意,要解开这么些谜团,还是要从赵一平手上下手,这也是最容易的方法。
老曾说:“老佟啊,关于永福公主去向的问题,我有一条线索,这线索听起来离奇,可能性却非常大,我说出来给你参考参考,不对的地方你也别怪我。”
佟教授听说有永福公主的线索,性质变得特别高,催老曾别卖关子,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他们的研究遇到瓶颈,就是因为八十多年前盗墓贼光顾过古墓,否则这些谜团都能迎刃而解。
老曾把他怀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