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小姐?小姐?”前台接待笑容可掬。
“哦……哦哦!”陈央央立刻回神,把手里的身份证递过去,
“那么您三位开几间房呢?”
“两间。”
“两位先生,请把您们的身份证也出示一下,好吗?”
“当然可以。”然后,郝帅饱含深意的看向厌棽。
厌棽的右手原本揣在兜里,见郝帅厚颜**地看过来,他虽然神色自若如常,但很快把右手从裤兜拿了出来,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前台了然,微微一笑:“抱歉先生。我们酒店严格执行法律规定,入住的每一位客人都必须进行实名制登记,没有身份证,您二位不能入住。”
“那就一间,”厌棽朝前台彬彬一笑,“我们三人,住一间就好。”
他似乎有点不太明白,“入住的每一位客人”的含义。
前台为他这个笑容花痴五秒钟,最后还是陈央央看不下去了,大力拍了一下吧台,说:“对,一间。我一个人住,他们两个睡马路。”
郝帅啧啧:“陈央央,你这么做就**道了吧?……”
“那你们拿身份证啊。”
“我……”郝帅顿了顿,声音渐低,“这不是拿不出来嘛。”然后再次看向厌棽,这次不是寄予希望,而是隐有担忧了。
陈央央又怎会不知,“拿”不出身份证意味着什么—要么他们根本没有身份证,要么厌棽的身体状况突然变坏,无法“拿”到。
试探之后得到确切答案,陈央央心里盘算一番,准备出去找家小旅馆住下得了,于是伸手拿回身份证,口气转好:“不好意思,房我们不……”
右边肩膀忽然一沉,是厌棽的左手搭在上面,用力很大,然后他的右手有点吃力的抬起来,把两张身份证搁在吧台上,“……身份证,请……开房……”
“好的,先生。”
可是前台的手刚要触到身份证,郝帅却冷不丁忽然出手,又把身份证拿了回来,“不开了,走走走。”
陈央央这就有点不明白了,一会儿没有身份证,一会儿又有,一会儿要开,一会儿又不开,他们貌合神离的一出又一出,到底要闹哪样?
“郝大帅!”
陈央央拉着脚步略迟钝的厌棽追出酒店大厅,午后的天色晴好,暖风徐徐,吹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让彻夜未眠、饥肠辘辘的陈央央几度昏昏欲睡,她原本打算,先在酒店美美地吃一顿,再洗个美美的澡,睡个美美的觉,可现在不得不穿街过巷、四处奔波去找一家所谓的黑旅馆,只图人家不查身份证。
“我就不明白了,身份证明明已经有了,为什么又不住了呢?”陈央央忍不住发牢骚说。
郝帅疾走的脚步骤然一停,周围人影十分稀少,更衬得他的话孤独清冷,气愤难当:“同是妖精,知道我为什么灵力全失,等同废人吗?”
“不,不知道啊。”陈央央的睡意顿时去了一半,困顿中准备洗耳恭听。
说实话,她想问郝帅这个问题很久了,但苦于危险频发不得机会,后来又强烈克制自己问别人这么**的问题,才一直拖延到今。
郝帅转过身来,如炬的目光落在厌棽身上,却很久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厌棽沉默一会儿,终于开口:“想说什么就说吧,无需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