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太阳刚刚爬上山,光芒初始照射,气温还在酷夏的低级状态,马路上已是人头攒动,汽车自行车成行成列的,在交警和信号灯指挥下有秩前进。
欧阳瑄和张大林在路边吃了些煎饼豆浆,携带‘五味消安’的中小样品及宣传资料,骑车出发了。
今天是欧阳瑄实习期的第一天。
他们驻地在近郊,沿大马路一直走走停停骑行约一个多小时,到达安定门外大街附近,在一个专停自行车的广场把车搁下。
欧阳瑄锁好车正要起身离开,背后传来一声尖锐女高音。
“哎别走小伙子,交费!”
话音刚落,一位五十多岁年龄,手臂上别着红袖标的大妈,小碎步跑来跟前。
欧阳瑄微愣瞥了一眼张大林,见他咧嘴浅笑不吱声。
“大娘,要交多少钱?”
“2块!”
京味浓烈的大妈毫无表情地撕下一张小票递到他眼前。
“要2块?我们可停1-2小时,又不要票1块钱行吗?”
欧阳瑄心疼得一声惊叹,也学火车上那位大叔说不要票。
“不行!你停1分钟也是2块,要不要票都是2块。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市中心!”大妈抬眸撇嘴白了他一眼,举着小票的手端在他眼前却纹丝不动。
没办法,欧阳瑄不情愿掏出二块钱递给大妈。
“这太夸张……”
欧阳瑄手中捏着停车小票,边走边嘟噜着。有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这里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果每天跑得办个月票15块钱。”
张大林笑答道。
他给人的感觉脾气挺好,每次都能咧嘴笑。可能这只是他的潜意识里的习惯,连他都不清楚自己的表情。
“哦,怪不得那大妈没跟你收停车费要钱!”
“我几乎天天在这停车,收费的大叔大妈的都认识我,知道我办有月票,就不来自讨没趣。”
他又咧嘴一笑。
俩人走到一大型零售药店门口,见门刚开,一位四十上下身披白大褂的中年妇人在打扫店门口的街道。
“周大姐,我来!”
张大林忙上前从妇人手中接过扫帚。
周姓妇人不客气地将扫帚递上,直起身刚转身回店堂,瞥见欧阳瑄走进药店大堂,忙问:
“小张,这是你今天带来的助手?”
“噢,他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叫欧阳!跟我来实习。”
张大林一边清扫着地面,一边抬头回了妇人一句。
欧阳瑄把手中的样品袋先放在大堂边上一排椅子上,拿过柜台上一块擦桌巾,也帮着打扫柜台,柜面,扫地……
俩人直忙了半个多种头,把卫生都搞完,就像店里的佣工。周大姐和另一个叫李姐的,她们连谢都省略不讲啦,在她们眼里这些都是应该做的,这叫习惯成自然。
俩人又帮忙把各类药品广告牌,易拉宝展架移出来,当然得把自己的‘五味消安’展架,抢占进门的醒目位置。
张哥开始整理‘五味消安’在大堂柜台里的样品陈列,正面壁柜上用中包装盒呈品字型叠列,台柜上层面用小包装扇形排列,要定期擦抹灰尘。
叠加排列的位置要醒目,能进入顾客第一眼视线内为最佳。
一会儿功夫,店来陆续来了一位60多岁的坐堂医生,估计是哪个小医院退下来的,大多是中医坐堂为主。
接着又进来二个30岁左右的年青女店员。
“哟呵,今天来了位小帅哥,张大林是你们厂里的?”其中一位穿戴时髦、模样妖娆些的女人抬眸盯着欧阳瑄看。
欧阳瑄被盯得鸡皮疙瘩起。
“是啊,欧阳快去拜见二位姐姐,这是姚姐,那位是吴姐。”
“姚姐好!吴姐好!”欧阳瑄连忙上前行礼问候。
“……”
这家药店拜访完后,就沿着街道走第二家药店;第三家药店……
一条街拜访完了,拜访相邻的第二条街;第三条街……
周而复始,循序渐进。
张大林出生于东北沈阳一军工企业,今年32岁。父母亲及兄弟姐妹都是这个厂里的职工,他是该企业职工中专毕业后分配到车间,任技术员。
前几年结的婚,媳妇也是军工企业职工,俩人生有一女儿刚满三岁。
改革开放以来,计划经济没了全面进入市场经济。要求军品转民品。
军工企业里的领导大都是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大爷们,观念陈旧转型很慢,国家断奶、企业经济效益直线下滑,这年头许多职工待岗或只拿基本工资。
张大林一家连同父母都在家待岗,生活窘迫够呛,只能出来到社会上找点事做。
他们企业许多人都南下广东深圳闯荡,他比较保守就离家近些,一次朋友介绍他来到京都,应聘到『x制药公司』京都市场部卖药。
来了有大半年,靠他勤俭节约,小心谨慎的为人,现在每月收入也有五六仟块,这二个月每月都能寄四仟块回家。
平时里对章尚荣、黄以讯恭恭敬敬,吃点亏虽然心里计较但从不放在面上,处事比较稳重。
所以章和黄两人对他很满意,好的区段街面药店都照顾他,他也争气销售量逐月提升,他的收入提高了,章、黄的收入也就水涨船高,自然是大家共赢局面。
程刚是西南地区水电九局的普通工人,今年26岁,他即无靠山又无一技之长,这几年大国企效率低下,他自然列入下岗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