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锅里奶白的大骨汤,不停地沸腾着,薄薄的肉片和猪肝片入锅的一刹那,就立刻打起卷来。
不得不说,影鹭的刀法真的很好。在没用淀粉上浆的情况下,肉片和猪肝切得很薄,下锅一烫就熟了,陆哲赶紧往锅里加了不少盐,放入不少的葱花和香菜。
这个世界香菜是药材,能拿到香菜,这里就要感谢鬼长老的……女儿邓鬼氏友情提供了。她几乎把自己和父亲家里的种的香菜都搜刮光了,不知道鬼长老知道后会不会骂她。
吃起来。放下葱花和香菜末的一刹那,陆哲就让铁三叔把火弄成小火,这才对着众人说了一声。
众人早就等不及了,几乎是一拥而上。
“这刨猪汤,甚是美味!”他轻轻咬了一口猪血,嫩滑鲜美的猪血让他颇为满意。作为村里的长老,邓长老最先得到了一碗满是干货的刨猪汤。奶白的汤汁中散发着浓香,褐色的蕈子和猪血吸饱了猪油和猪骨的汤汁,比肉还多了一份鲜美,豆芽清爽,白色的肉片和褐色的猪肝,上面撒着绿色的葱花和香菜,肉香菜香和黄澄澄黍米的粮食香气混合在一起,足以让人垂涎欲滴。
“这猪血,也不失为一种美味。”邓长老坐在自家炕桌前,又夹起一片薄薄的肉片,放入嘴里,再喝了一口浓香咸鲜醇厚的肉汤,饶是邓长老,也是一脸的享受的神情。
同样的场景,都发生在村里各家各户,长老和老人们的饭菜都是由人送到他们家里,而此时,村中央的空地上,已经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天已经黑了,村中央的空地上,不知道谁点起了几支火把,把空地照的亮亮的。一口巨大的大锅,底下是燃烧的柴火,奶白色的汤汁还在沸腾,人们端着碗,在大灶周围,不分男女,不分长幼,吃着,笑着,闹着,吃得高兴了,偶尔吼上两嗓子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山歌俚曲,实在是热闹。
“阿哲,阿哲,这就是刨猪汤实在是美味,我的兄弟,果然不错哩。我真厉害。”段二狗端着一大碗黍米饭,上面满满都是是肉片肥肠豆芽猪肝,幸福地刨着饭菜。一副我兄弟厉害就是我厉害的神情。
‘兄长,蕴娘还要那个猪肝。“小萝莉吃得满脸是油,连头发上都有些油渍,像个小花猫似的,依然把碗举的高高的,让自家兄长给她舀猪肝。
“我也要,那个肥肠。”“陆家兄长,小娘想要吃猪血。”几个村里的小豆丁都嚷了起来。
“好好好,都有都有。”陆哲一一满足了小家伙们,看着村里的孩童们都吃得眉开眼笑,陆哲也觉得很高兴。
吃过一碗饭之后,陆哲把大骨捞出来,陆哲开始吸的骨髓,鲜美的骨髓吸到嘴里,陆哲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空地的一边,村里男人们已经开始扯着喉咙开始唱歌了,而妇人们,则是悄悄把陆哲拉到一边,向他请教着这刨猪汤和猪血的做法,本来这也极其简单,陆哲也一一告诉了他们。
这顿刨猪汤,从天色渐黑竟然吃到了月上中天,一大锅刨猪汤加上一大锅黍米饭,大家吃得干干净净,所有人都撑得不行,但是精神都极好,不少妇人都说,等到正旦祭天之后,全村各家出米肉菜蔬,再做这么一顿,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看着如此欢乐的村人,陆哲也感到亲切和自在,主动的融入欢乐的人群中,甚至还唱了几首后世的流行歌曲。
寒冷的冬夜里,小小的山村,一群人围在火热的灶前,吃着喝着笑着闹着,一锅刨猪汤,对于一群在群山中苦苦求存的山门中人来说,是让他们在整个冬天都觉得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