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狰狞。
刀光一闪,刀锋停在距离雪慕面骨咫尺的距离。
“你知道我不会真的落刀”速布台问。
“刀落下来,斩开头颅也是应该的”雪慕说道。
速不台收刀,叹气。
“当初命你为将,看重的是冷静,这是失误,如果是答补,便不会投靠四门寨,也不会让我蒙羞于大汗帐下”
“这是我的不对”
速布台冷笑:“是你的不对,但我给了你机会,你还是执著于四门寨,不识抬举”
“四门寨非女真,在同大金开战”
“为什么来的不是赞章!愧对于我?”速布台问。
“女真大军进入云内州,赞章将军领军对战,无法脱身”
“螳螂当车,自不量力”速布台开口。
“四门寨数月之前出击喀喇沁部,斩杀女真、喀喇沁部骑步兵数千人,俘虏近万”雪慕说道。
速布台诧异,知道雪慕不会欺骗,略微的皱眉。
“大汗早就知道大金出兵,于私,我应该斩杀你,拿头颅向大汗谢罪;于公,你投靠四门寨,不管借兵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该给你说话的机会,杀于不杀,看你言辞是否有理”
雪慕答谢,挥手之间就将话题带入到了另外一个节奏和氛围:“大金移动向云内州的兵力超出十万,努鲁儿虎山方向另有兵马。借兵,并不是四门寨到了穷途末路的程度,我也不是单刀赴会,四门寨有选择,可以后撤出努鲁儿虎山保存实力。既然大汗已经接收到情报,自然知道大金主力活动向云内州的真正目的,非四门寨,而是大汗及其漠北、漠南诸部,大金锋锐而来,守是守护不住,没有类似宁远区域的坚固城防,没有火炮,依靠箭矢能防御对手投石机攻击?而且大金还在积极发展火器,装备火炮也不无可能,类似磴口此类城堡在大金重兵强攻之下能支撑数日便算是不易,而大金兵力挺近到磴口,也意味着在压缩大汗骑兵出击、迂回空间,对待大金,就要拿出比他们更加凶横和野蛮的姿态,以硬对硬,头破血流,尸山血海也在所不惜。所以必须要主动出击。”
速布台不否认雪慕的分析,点头说道:“四门寨的筹码呢?”
“数月前四门寨以不足四千的骑步兵出击,击溃女真、喀喇沁部上万部众,斩杀数千人。稍远一点,您是运筹了对战四门寨之役,四门寨军士凶悍如何,战术如何,您有切身体会,这是一年之前的四门寨,时过一年的发展整军训练,四门寨实力翻倍提升,田家庵、汐子沟一线四门寨可以拖住数万大金精锐,这已经是四门寨做出的表现。云内州方向四门寨能调度骑步军近两万兵力,少量部队装备有火器,这个筹码足够。四门寨单方面无法抵抗大金,大汗也是,双方联手才有击溃对手的可能。”
稍微的控制节奏,雪慕说道:“如果大汉拒绝,四门寨只能撤兵,想利用云内州区域四门寨兵力短暂拖住大金,在消耗对方的基础上大汗调兵从容部署,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一幕不会出现,四门寨兵力撤出,努鲁儿虎山数万女真精兵将迂回而来,进入云内州的兵力更会势如破竹,大汗前后受敌。”
“还有,大金冬季出阵,战线拉长,在携带粮草支撑下主要倚靠掠夺来维持后续补给,四门寨在云内州撤兵的同时会实施坚壁清野政策,女真不会有任何收获,而乌海沿线却是农牧区,女真能得到足够的粮草,诸多部落还会私通大金提供物资,所以大汗也没有利用大金战线拉长坚守消耗作战,等待女真物资耗尽撤兵的可能,非但没有,反而会因为大金军队的逼近,直接导致原本心怀不轨,对大汗有所嫌隙的部落直接起兵呼应女真,大汗会陷入内外交困的处境当中,所以不能让大金军队靠近到乌海、磴口,酵范北区域,四门寨修建有城防,利用城防步兵坚守,骑兵出击,纵然不胜,大金西伐军队也会因物资的消耗无法补充而被迫撤军”
“雪慕死不足惜,但联手作战事关各自存活,您是了解四门寨,面对强敌,四门寨有向死而生的决然和勇武,将官能抓住任何稍逊即逝的一线之际。大汗曾经同大明军队联手对抗努尔哈赤,大明军队要不一触即溃要不就是迟迟无法到位,屡屡导致大汗陷入孤军奋战的不利处境,但四门寨不会,而且云内州方向赞章将军领军,大汗尽可放心。
言落,雪慕一字一句:“合则两利,分则互损,您三思而决”
光线从掀起的门帘区域漏入在地面形成一片明暗的交界。
速布台微愣。
“四门寨装备有火器,那时候还没有呀,才一年”
雪慕开口:“当初我军在汐子沟西北建立大营,那时也没有四门寨,只是数月时间对方便出现并击败了我们,火器已经越来越有决定作用的支配着战事,如若不是大明军队所装备火器,整个关内早就被女真控制,大金军队同明军在宁远对峙半年之久,也是因为明军所装备的火炮。半年之前,四门寨便陆续接收到女真在发展火器的情报,如今不确定的不过是进展到了何种程度,是否装备有军队,装备的数量有多少,喀喇沁部之战四门寨就有火器投入使用,但决定那场战事的并不是火器,而是四门寨的实力”
速不台、刺邑同时想到了一年前的四门寨之战。
脊背依旧有抽凉的感觉。
那场战事,两人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走向,在山谷中刺邑感受了四门寨军士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