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去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呜呜!好不好啊?”

我在向她倾述,而这种倾述的结果却是悲伤。我的双眼已经模糊,脑海里面想到的是她曾经受到的那些苦难,而脑海里面出现的那些画面却让我更加难受与悲伤。

忽然听到了哭声,我霍然一惊,急忙揩拭了眼泪去看,顿时失望之极:陈圆依然在沉睡,她的脸上一片宁静。这才感觉到哭声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是施燕妮的声音,是她哭泣的声音。不,还有。。。。。。我去看,发现还有一个人,阿珠,她也在那里泪眼滂沱。

林易进来了,他在轻轻拍我的肩膀,“冯笑,你回去休息吧,你这样不行的,让小楠的妈妈在这里陪她吧,或许她妈妈的话她会听的。你说呢?”

“冯笑,你别这样,你的孩子还在医院里面呢。你去看看孩子吧。”我听到阿珠在对我说。

“孩子。。。。。。”我喃喃地说,随即去看了施燕妮一眼,发现她正握住了陈圆的手,她在低声地哭泣,眼泪在一滴滴掉落。

“对,冯笑,我们去看孩子吧。这里有你施阿姨在。有些事情你不要着急,你是医生呢,也许小楠需要时间,明天再做治疗后就可能醒过来了。你要给她点事情,好不好?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或许后天小楠都需要你陪呢。走吧,我先带你去看孩子。”林易的手在我的肩膀上面轻轻地拍着,低声地对我说道。

“明天。。。。。。”我说,心想很可能会想林易说的那样。随即站了起来。

“冯笑哥哥,我也陪你去看孩子吧。”我听到阿珠在说。我摇头,然后直接走出了病房。

在车上我和林易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不想说话,因为我的心里只有悲伤和悔恨。我相信林易知道我现在的心境,而且,我也相信他知道我这次去重庆是因为什么。虽然他不是陈圆的亲生父亲,但是我依然觉得愧对于他。他越是不责怪于我我就越加感到惭愧。

不过,当我们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他却终于说话了,“冯笑,你不要过于地责怪你自己。你想过没有,即使你在江南,你在家,这样的事情一样可能会发生。我还是那句话,一个人一个命,逃不掉的。哎!”

“我在的话,她不可能摔倒。”我说,喃喃地说。

“她是去上厕所的时候摔倒的,因为她的高血压。她忽然站起来的时候才摔倒的,幸好保姆发现得及时。你在家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一样可能会发生。不是吗?”他说。

我顿时默然。林易说得对,即使我在江南,在家,也不会陪着她上厕所,甚至还可能不在家里面。但是,这并不可以作为我原谅自己的理由。我想不到自己曾经对不起赵梦蕾,而现在又发生了对不起陈圆的事情来。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太不负责任。

难道这就是报应么?我在问我自己。

我们医院的儿科病房就在我们妇产科隔壁,在一般情况下除了儿科病房的医生之外其他的人是不可以进入到新生儿的住院区域的,更何况我的孩子还是早产儿,因为外面的人进去很容易造成孩子的感染。但我不一样,儿科病房的医生认识我,不过他们只允许我一个人进去。

孩子在一间相当于重症监护室那样的病房里面,在暖箱里。给孩子使用暖箱是为了给孩子创造一个温度和湿度都适宜的环境,使孩子的体温保持稳定,从而提高未成熟儿的成活率,有利于高危新生儿的成长发育。

在进入病房前我穿上了白大衣,还消了毒。

“冯主任,这就是你的孩子。”带我进去的护士指着一个暖箱对我说。我的心情顿时激动了起来,缓缓地朝那个暖箱走了过去。我看见他了,但是,我的眼泪却在这一刻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孩子太小了,他的头还没有我的拳头大。他双目紧闭,头上只有绒毛,脸上瘦得不成形,像刚刚出生的猴子似的难看。外面妇产科经常有婴儿出生,但是我以前看到的大多是正常的婴儿,而我眼前的这个孩子看上去要比那些正常婴儿小一半都不止。而且,孩子在暖箱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仔细地看着他,没有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丝一毫陈圆的影子,唯一觉得他是我的孩子的特征在他的鼻子上,孩子的鼻翼有些小,和我的一样。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我忽然想到了他对陈圆带来的伤害。但是,我忽然又对他有了一丝愧疚的感觉,因为我忽然想到自己在电话上对秋主任的那个回复。我想不到这个孩子的生命力竟然是如此的顽强,他竟然能够存活下来。

现在,我看着孩子,我的内心百感交集:他和他的妈妈都在沉睡,而我却独自清醒。就这样,我就这样一直痴痴地看着暖箱里面的孩子,猛然地,我的脑海里面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这个孩子能叫“妈妈”就好了,或许他的呼喊可以让陈圆醒来。

后来是护士的提醒才让我清醒了过来。护士对我说:“孩子目前的情况不错,不过可能得在暖箱里面很长的时间。”

我点头。我当然知道,暖箱的目的是为了让孩子补足他提前从娘胎里面出来所需要的那些发育过程。早产儿往往可能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包括一些身体上的缺陷。但是我现在不可能去考虑那些问题。他能够活下来就好。我在心里说。

林易把我送回了家。

保姆给我做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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