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学校那边走了回去。一路上看见的都是马路和大街上的一片肮脏与凌乱,是那些大风后飘落下来的衣物、塑料袋等东西让我有了这样的感觉。我是医生,很不习惯看到这样的景象,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肮脏。
解剖教研室在学校的一角,在一片小树林后边的几栋建筑里面。我不知道有一种现象该如何解释: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只要一进入到这地方就会让人感觉到一种阴森森、凉飕飕的的东西在朝自己袭来,不是心理上的感觉,而是真切的从自己肌肤上传来的感受。
按照阴阳五行的观点,尸体存在的地方就应该是这样的,因为据说这样的地方阴气比较重,还有任何地方的厕所也是如此。反正我不知道如何用自己所掌握的科学知识去解释这个现象。
曾经听到过关于这地方闹鬼的事情。据说一天晚上,某位《解剖学》的女硕士独自一人在这里搞研究,结果第二天早上人们就发现她疯掉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她的病情有了好转,随即她告诉了人们那天晚上她遭遇到的事情:当时她正在解剖室里面专心致志地解剖尸体,完全是处于心旁骛的状态。可是到后来她却忽然感觉到呼吸困难起来,顿时就有了一种看不见的压力朝自己涌来,那种压力让她感到了窒息。醒来后她已经记不得其它的事情了,只是还记得自己在消失记忆前那一瞬间所看到的事情:一大群黑压压的没有五官的人在汹涌地朝自己挤压过来。。。。。。
我听到了这件事情后还特地去证实了一番,但是解剖教研室里面的人回答得非常模棱两可,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因为那样的事情他们毕竟都没有遇见过。要知道,即使是恢复了的精神病病人说出来的话也不会让别人完全相信的。解剖教研室的人都是神论者,否则的话他们谁还敢去干那样的工作?
不过,我一直心里对这地方感觉到毛毛的。所以,当我进入到这片小树林里面之后就忽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
幸好这是在白天。不过在经过一场大风之后的地上到处都是被风刮落的树枝,还有许多散乱的树叶,所以我的内心依然有些感到害怕。当我刚刚要走出小树林里面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在前面响起,顿时被吓得大叫了一声,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猫正快速地从我前面掠过,它奔逃到了前面的开阔地上然后一溜烟就不见了。
我不禁汗颜:你还是学医的呢,怎么这么胆小?幸好没有人看见,否则的话可就要闹笑话了。
心里正想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声音很熟悉,是菜菜的。我转身去看,发现她正从小树林里面走了出来,脸上是冷冷的表情,不过她的双眼是红红的。我顿时明白了,刚才那只猫是被她从里面赶出来的。
我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也没有仔细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事情,“菜菜,太好了,我正是要来找你呢。”
她的表情和声音依然是冷冷的,“这下你们都满意了吧?他死了,你们都高兴了是吧?”
我顿时怔住了,一会儿后才叹息道:“菜菜,我们都是为了关心你啊。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你应该清楚的。”
我说这句话的目的是想把自己和她母亲所做的事情分离开来,毕竟栾查理已经死了,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责任的。
如果说我的内心一点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事情肯定会引起不快的。可是,现在我的心里更多的是对她的关心。虽然她变得连我都不再像以前那么尊重了,但是我暂时还法去计较她。
在我的心中,保姆已经算是我的家人了,而且我在内心里面对她充满着一种真诚的感激,因为是她托起了我的大半个家。陈圆,还有我和陈圆的孩子,如果没有她的话我简直不敢设想我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她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而目前我最担心的是菜菜在栾查理出事情后造成心理上的伤害。我一直认为菜菜的心理是不成熟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缺陷的,所以我心里很担心,特别的担心。
还有,我心里对菜菜是有温情的。虽然我对她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我发现她有着非常可爱的一面。她的年轻与可爱曾经触动过我的内心,让我不自禁地回忆起自己曾经有过的年轻。准确地讲,在我的内心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小妹妹,一种没有任何情欲成分在内的亲情感。或许这里面有一种爱屋及乌的原因因为她母亲对我家做出的贡献所以才会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情感。
所以,我没有生气,而是柔声在对她解释,而且让自己极力地显示出一种真诚,一种亲切。
或许是我真的感动了她,或者是打动了她,所以她顿时不说话了。于是,我趁机对她说道:“菜菜,你在上课是吧?这样吧,我去帮你请个假,我们找个地方去谈谈。好吗?我知道的,现在你需要帮助,请你相信我,你需要得到的帮助我应该是可以提供给你的。不是金钱或者物质上的,而是你现在最需要得到的安慰。”
她终于再次地说话了,不过她的声音很细声,“我给老师说了,所以才出来走走。”
我心里暗喜,于是柔声地对她说道:“那太好了,那我们找个地方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