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孬种好后悔来这儿,正想马上走人。
“刘孬种,你来了就甭想走——甭想一毛不拔就走。”
“大侄子,咱们多少年了哪里打过什么交道啊,借过你爹一点钱我也不久就还清了,咱们没什么仇冤,你突然和我过不去做啥?”
“咱们没什么仇冤?咱们仇深似海啊!”
“仇深似海?这话从何说起?”
“想当初,我是个心地淳朴一尘不染一张白纸的小孩子,你突然带我去拦路抢劫,教唆我犯罪,使我走上了一条邪恶的不归路。你那是为啥呀?”
“当时看你想当英雄嘛,就带你去历练历练。”
“那为何不带我去逮贼、打狼啥的?”
“那种事我没经验啊,会啥教啥呗。”
“现在可好,我成了社会上的一个大人渣,一个通缉犯,我快要连白粥也喝不上啦。你能逃脱得了当初当教唆犯的罪责吗?”
“我教唆过好几个小孩,都不敢去,谁知道你真敢,我也是试着玩的,”
“不论啥就试着玩吗?现在就说正题吧,你能赔偿多少钱?”
“我哪还有啥钱啊?”刘英杰装穷道。
他老伴马上把挎在脖子上的包包搂了搂。
“那里头有多少钱?”
“没多少,就200多块。”
“全倒出来,咱两家对半分。”
“老伴,你还不快把那200多块钱拿出来!给大侄子200,咱留几十块钱的零花儿就行啦!”
老妇就往外掏钱,掏出两个100的。
“那硬邦邦的东西是啥?”
“那是俺老两口捶腿用的小棒槌,一人一根。”
“分给我爹一根。”
“分……分不了啊。我俩人用这个用惯了,换了别的敲不舒服。回头吧,我去湖城买一根最好的敲腿捶,给我哥送来。”
“甭糊弄我,我知道那是金条。”
金条?飞天硕鼠的一双瞎眼差点睁开。
刘孬种的一双不瞎的眼差点急瞎了。
“怎么,还舍不得?如果再舍不得,就两根全留下。”
“那还是留下一根吧!”刘孬种不情愿地说。
他老伴也不情愿地把手伸进包里去,哆哆嗦嗦地取出一根金条。
陈田鼠把金条夺过来,便下逐客令:“好了,没事了,你们二老可以走了,恕我家现在揭不开锅,锅等米,米等钱,钱等金条去换。等我去金店把金条兑换了,买来好酒好菜,再重新去请你们。”
重新去请……不用了,你不用再去请了,就算用八抬大轿去请我们也不来了。
老两口不情愿地迈脚出门。
老妇用责怨的眼光看看老公——我说藏在柜底最安全吧,你非说挂在脖子上最安全。
老头就用目光吵架——放在柜底一丢丢两根,现在好歹还保住了一根呢。
“怎么,你二老还舍不得走啊,是不是嫌脖子上沉,要把那一根也留下啊?”
不、不、不!二老赶紧加快了步伐。
哪次锻炼身体防栓,也没走这么快过,这回破纪录啦——有没有老年竞走世界比赛项目,我们要报名pk哪。
开上车后刘老汉才开始唠叨:“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教了人家作恶人家就冲咱作恶。以后还是要做好人,行善事,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你还是回家再唠叨吧,一心不可二用——对了,刚才我们上车时,陈田鼠在后面唠叨了一句啥?”
“他占了便宜卖乖呗,能唠叨啥好话?”
“我听见他好像说——把那一根金条也放好啊,别花了,没准我哪一天就会过去取。”
“啊?啊!——”车撞在一辆突然刹车的大货上。老妇头破血流,两手却抱紧怀里的那根金条。...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