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边境线的藩梁境内,距离夏华临阵脱逃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是邬聿政的军队并没有像夏华想象中一样撤退,而是依旧在进攻,甚至早已经突破了边境线,夜以继日的夺得了三座城池。之所以这样毫不费力要感夏华给予藩梁王的自信,让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攻下大齐,所以才把藩梁能征善战的士兵全部抽调走,用来进攻大齐,剩下的一堆不足畏惧的虾兵蟹将,使得他们进攻才会如此顺利。
夺下这一座城池,接下来就是下一做,指挥营帐中,缓缓走出这次进攻主力军的统帅——邬聿政,原来他真的没有死。当然这一切都要感谢黑凤对他的爱,临行时,黑凤为了怕他遭受不测,把剩下的百忧丸都给了自己,而自己给了她龙汁草的药粉。百忧丸果然派上用场,为了提防夏华,临行前,邬聿政吃了一颗。果然夏华有问题,他的剑伤并不重,但是上面的毒药若是没有百忧丸,恐怕邬聿政就真的命丧当场了。
黑凤很好的牵制了藩梁王,给了自己这样悄无声息拿下藩梁的机会;又把仅有的百忧丸给了自己,叫他有一次脱离危险。一直以来都是黑凤的爱,保佑着自己。邬聿政看看手中的荷包,里面是黑凤给他的信件,想到夏华竟然可以这样狠辣,邬聿政便忍不住想要立即冲进轻照城保护着她。
可是,若是如此大齐便没有生机了。最重要的,是黑凤的一片苦心全部浪费了。邬聿政借着月光,温柔的看着荷包,反复摸索,一边担忧,一边思念,也许此时夏华已经把自己死去的消息告诉了黑凤,也许此时黑凤正在伤心欲绝,他多想马上拥抱黑凤,说自己安然无恙,然而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像信中写的那样相信她。
仿佛听见了他的思念,黑夜中,黑凤缓缓睁开双眼,伤心连带着疲惫她已经睡了整整一天,身边是震耳的马蹄声,很明显战况激烈,但是并没有一个人来叫醒她。黑凤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迅速起身,她知道,自己答应邬聿政的无论如何都要做到。若是有一天真的见到了邬聿政的尸体倒也无妨,自己随着他去便罢了。
夏华此时正在城墙上指挥战斗,藩梁王违背了约定,并没有装模作样的攻打,而是实实在在的进攻,没有黑凤这样精打细算的战斗方法,这一边的弓箭很快就捉襟见肘了,而对方,兵器充足,但是夏华不得不抵抗,因为黑凤还没有醒过来,他还没有办法带她离开。
正在夏华拼命抵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腰间一寒,他整个身体僵硬在那里,他没有回头就知道身后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黑凤,你当真要杀我?”
黑凤的声音冷冷的响起:“现在还不是时候杀你,但是我劝你束手就擒。夏华,你背叛了我,轻照城绝对由不得你指挥。”夏华心中酸涩:“可是,邬聿政已经死了,你在没有为之奋斗的原因了,大齐屡屡内斗,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无时自己自食恶果,与你何干?你与我一同远走高飞可好?”
黑凤微微用力,夏华只觉得腰间一痛,他没想到黑凤居然真的舍得对自己下手,心中更是疼痛难当:“我从没有背叛你,我想的只是要和你在一起!难道这样也有错?”黑凤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吼道:“你别说了,一切都是骗我的。夏华,我这样信任你,你却如此伤害我。邬聿政是我的夫君,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也就只会有这一个夫君。你杀了他,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计较,但是等到战争结束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杀了你,祭奠亡夫。”
夏华忽然回身,用力的挺进黑凤手中的凤鸣剑,凤鸣剑十分锋利,穿过夏华的腹部直接从后腰刺出,黑凤眼中一痛,泪水更加汹涌:“你不必使苦肉计,我不会上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要不你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要不就是我压你去地牢。”
他是从不舍得她伤心的,夏华看着黑凤眼中流泪,颗颗如同珍珠大小,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痛得他无力抵抗,即使黑凤的凤鸣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腹部,可是那种疼痛与永远得不到黑凤的疼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苦笑着,语气中充满无奈:“黑凤,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若是你叫我束手就擒,那我不反抗便是了。”藩梁王的大军即将兵临城下,黑凤知道自己不能再儿女情长,陷入伤感,她必须立刻做出正确的反击,于是含着眼泪走到夏华跟前,掏出腰带,绑住夏华,轻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手下留情。”
绑好夏华,黑凤命令之前对自己十分保护的那个士兵把他带下去,终究还是不忍的嘱咐道:“给他止血,别叫他这么容易就死掉了。”夏华知道黑凤始终还是舍不得自己死掉,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改不掉自己的心软。
黑凤再没有心思顾忌夏华想什么,看着即将走到轻照城附近的藩梁兵马,用力挥手:“放弓箭,抽出两个人在地上捡些能用的弓箭继续用。”
看着一批一批敌军靠近,弓箭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黑凤抬起一个酒坛扔下去大喊:“砸酒坛,一个酒坛一个火种,把所有酒坛都砸光。”城墙上的一种士兵立即放下弓箭开扔酒坛,但是放下弓箭的同时也有不少人伤亡,此时城墙上死的死,重伤的重伤,黑凤看得眼中更是止不住眼泪,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进攻。
大片的火光重新燃烧,藩梁王一边咒骂夏华没用,没能把黑凤带走,也没能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