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腔的音乐完美的穿插在话剧表演之中,按照众人的预想体现着作用。
通过音乐带动故事进展,剧情跌宕起伏,观众们都被吸引了,再次轮到老腔表演。
这一首表演的是《征东一场总是空》。
这一场不是张德林主唱,而是王兴强主唱,一改之前磅礴的气势,但却给人一种朴实无华,却又带着历史的沧桑。
“征东……一场总是空,难舍大国……长安城。”王兴强扯着嗓子唱到。
曲声婉转而优雅,台下的观众眼神惊讶,原来老腔也可以唱出这么婉转优雅的曲调。
“自古长安地,周秦汉代兴,山川花似锦,八水绕城流。”王兴强继续唱到。
舞台灯四周坐着一些打扮做农民模样的人,看起来像是在听戏,都是话剧组安排的演员。
“临阵无有文房宝,该拿什么当笔尖。”
“无奈口把手指咬。”
“昏昏沉沉疼煞人。”
“中指咬破当墨水。”
“啊……手扯龙袍当纸张。”
王兴强的唱法和张德林的路数不一样,各有特点,不分伯仲,观众们能在心中好好的欣赏这一首曲子。
“我父基业被我废,顷刻卖了唐社稷。”
一曲唱毕,掌声再度响起。
台下的陈亿夏等人都是满脸笑容。
目前为止,演出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很成功。
中场休息十分钟,观众们也能休息一下。
几个老艺人坐在后台一动不动,脸上全都是紧张之色。
这一场戏是他们最认真的去表演的一场戏,也是他们最兴奋的一次,从来没有这样过。
工作人员也不敢贸然打扰,让老人们自己静一静。
舞台下,陈亿夏走到了刘兴武身旁,笑着道:“还记得给你写词的大作家吗?”
“记得啊。”刘兴武赶紧道。
“他今天也来现场了。”陈亿夏说到。
“在哪里?”
陈亿夏扭过头,准备给刘兴武指一指,却发现之前看好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咦,刚才还在那坐着呢,咋就不见了。”陈亿夏狐疑道。
刘兴武闻言神情有些失落,他本想亲自去感谢一下,结果还没遇到人。
但是不要紧,大作家来到这里不可能一会就走,等演出结束了有的是机会。
十分钟休息时间很快结束。
话剧表演再度开始。
观众们该上厕所也回来了,坐在座位上,等着看话剧。
等到一段话剧结束之后,情节推进到老腔上场的时刻。
老腔艺人们再度登台,这一首曲子乃是由张冬雪主唱。
张冬雪穿着一身粗布做成的蓝色衣服,走到了舞台前方,张德民跟着她一起走过去。
两个人好像村中的两口子一样,表演的是平日里的生活日常。
张冬雪一摆姿势,唱到:“用手揭开红罗帐,床边站定小罗成。”
“豪杰一见贤妻面,双足蹈地手捶胸。”张冬雪唱。
唱的不一般,以前是唱迷糊戏的,跟着学了老腔,唱功没有任何问题。
观众还以为只有男的能唱,没想到女的居然也能唱,全都鼓起了手掌。
“自从别你征南去,咱与王家苦尽忠,三王挂了元戎印,你丈夫前步做先行。”张冬雪唱完之后站起身来。
张德民回到了后面,曲声全都停了下来。
张冬雪清唱道:“两次打我八十棍,三次一百二十刑,无奈宿在合奉驿,六月六日降雪霜。”
清唱结束,曲声逐渐响起。
“本待与你多讲话,鸡鸣犬吠魂难行,临行床边击一掌,惊醒南柯梦里人。”张冬雪缓缓唱到。
最后一句唱词结束,大家全都开始鼓掌。
这首《六月六日降雪霜》,选自老腔传统剧目《罗成征南》。
台下的观众从结束之后开始鼓掌,几分钟都没有停下来。
华阴老腔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让众人难以忘怀,放在话剧之中十分的合适。
陈亿夏和话剧组的工作人员看到观众们的反应,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什么时候是老腔啊,我想听老腔。”待到话剧表演的时候,一些观众目不转睛,就等着情节推进到老腔演出的时候。
这场话剧演出,老腔毕竟只是辅助,陈亿夏导演最终只选择了九首老腔曲子穿插在其中。
但这也很了不得了,占据了很长的时间,等到前一段表演结束,老腔艺人们再度来到了舞台,一旁的话剧演员对着话筒道:“《王不该糊里糊涂论律条》,王兴强领唱。”
介绍完毕,表演开始。
曲声回荡在舞台之上,老艺人门吹拉弹唱,无所不能,观众们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聚精会神。
“骂声韩龙贼奸笑,你此时不亏该吃刀。”王兴强一边弹着月琴一边唱到。
虽是外姓的演员,但是唱功和张德林比起来没有太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