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绘灵得意极了,她看到梁焕卿和齐望舒平日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由得心中欣喜不已。
如此看来,之前做的一切也并非无用之功,虽然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能够让梁焕卿丧命,让梁风眠回朝之后与朝廷断绝关系,让齐望舒永远沉浸在自责之中痛苦的死去,而夏容馨,一定是这所有事件最受伤的女人。
但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宫女破坏了所有的计划,可是眼下看来,倒也没有那么糟糕,看着梁焕卿和齐望舒跪在雪地里,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样子,陆绘灵并没有觉得奇怪。
梁焕卿和齐望舒本来就恨极了自己,切莫说上次江依的事儿,再者从祁山行宫回来之后,梁焕卿和齐望舒便与自己再难交好了。
可陆绘灵并不在乎这些,她本来也不屑于和她们处好关系,她如今想的这个计划,既没有直接伤害到齐景钦,又能最大力度的打击到他们所有人,从而助太子登基,可不巧的是被一个小宫女破坏了。
不过陆绘灵久而久之也慢慢释然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也只能接受,但好在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可没曾想到,还能见到这种奇观。
梁焕卿和齐望舒看着陆绘灵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气的牙痒痒,但依旧只是用恶狠狠的眼神警告她,如今的蛰伏,只是为了之后的报复。
夏容馨端正的立在雪地之中,何昇正在勤政殿替自己通报,她想着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再卑微一点,能够激起皇上对自己的怜悯,这件事罪不在她,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鬼。
陆绘灵见梁焕卿和齐望舒不理会自己,便紧了紧大麾,抱着暖炉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么大的雪,若是打个边炉,喝一壶香茗,坐在暖阁里赏雪,该是怎样一副美景呢?”
陆绘灵旁若无人的说着,面色中带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笑容,其他人都因为今日盛宴被弄砸一事闹得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怎样的一桩阴谋。
或许是朝臣两党之争,或许又是别国使臣派来的奸细,总之,在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所有人都谨言慎行,不敢有半分逾越的欣喜之意。可陆绘灵偏偏要与旁人不一样。
听着明妃娘娘这般猖狂得意的笑容,她身后的明华堂的宫人们皆垂着脑袋不敢说话,胥兰想要上前劝说,可是自己心里也清楚的很,明妃娘娘是决计不会听自己的话的,而且也不知道为何,明妃娘娘好似已经不信任自己了,再这样说下去之后招娘娘厌烦。
而好在陆绘灵平日在宫中也是这副嚣张跋扈的性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勤政殿门外的宫人们见了,倒也不觉得有多奇怪,陆绘灵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可是她自信于这件事就快要结束了,可自己完全没有暴露,然而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嘚瑟一下。
夏容馨在冰天雪地之中跪了有一刻钟,可她闭着眼睛,却觉得度日如年,冰凉的风雪拍打在自己的脸上,膝盖下的冰雪渗入肌肤,深入骨髓,冰冷刺骨,夏容馨本身就有头疾,今日受到刺激在高台之上晕倒,昏迷许久,而今才堪堪清醒过来,如今又跪在风雪之中。
云惜姑姑跪在身后,拼尽全力给夏容馨撑着伞挡住风雪,可是风雪之大,云惜哪里有力气去撑伞呢,便跪在一旁着急到哭,她心疼梅贵妃娘娘一路走来的辛苦,如今又要遭这样的罪。
夏容馨满不在乎自己身体上的痛苦,她的心正一点一点的受到凌迟,如今何昇进去这么久了,可是还没有出来,齐秉煜会不知道自己跪在大殿外面吗?他会不知道殿外白茫茫的银装素裹吗?这冰天雪地的…以往的他如何能忍心呢?
时间过得越久,夏容馨的心就如同在北风中被尖刀利刃凌迟一般难受,可她闭着眼睛强撑着身子,云惜在身后也已然察觉到了梅贵妃面色苍白如雪,平日殷红的嘴唇,如今毫无血色,只眼角点点鲜红,似乎是刚哭过一样。
夏容馨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梁焕卿和齐望舒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母妃!”
清吟和月白也担忧不已,恨不得如今就豁出这条性命去御前告状,告诉皇上这一切都是陆绘灵做的,可是这样不行,殿前有陆高鸿一直煽风点火,她们在没有拿到确凿证据之前,是万不可轻举妄动的。
夏容馨轻轻抚开她们的手,睁开眼睛,眼角一圈都是微微的红色,在整个苍白如雪的脸上显得格外令人心疼,她抬起头来看着勤政殿的那个金光闪闪的牌匾和紧闭的大门,又缓缓的端着万福礼直立起身子:“不用…你们也跪好,莫要让你们父皇看着不高兴了。”
可是梁焕卿和齐望舒分明是能感觉到母妃身子的颤抖,母妃一定心痛极了,梁焕卿回头冲着站在身后的那群太医大喊:“太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本宫说了不用!”夏容馨费劲全身力气怒吼一声,“你给本宫跪好!”
夏容馨第一次对梁焕卿这么凶狠的说话,可把梁焕卿和齐望舒吓了一跳,身后本在蠢蠢欲动的太医也都不敢再动了。
陆绘灵也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夏容馨能对自己这么狠,明明都已经快不行了,却还是要将这副虚弱的模样呈现给皇上看。
梁焕卿抿着嘴巴看着母妃,随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可是母妃的身子已经肉眼可见的颤抖着,她又着急的回头看了一眼太医们,希望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