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容馨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陆绘灵不由得得意起来,看来如今的场面依旧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上,不过陆绘灵也极其不耻夏容馨的行为。
先是认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罪过,而后又迅速将责任全部推脱在薷贵人身上,看来等会儿有好戏要看了。陆绘灵如是想着。
齐秉煜一听这个名字,先是呢喃了一遍,像是想不起来自己的后宫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站在一旁的何昇公公显然知道皇上不记得,便贴心的俯下身子小声耳语道:“皇上,八年前选秀时,您说薷贵人唇齿很像明贤皇后…”
经过何昇这么一提醒,那段记忆瞬间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播放。
那会儿陆芙霜刚去世才过了三年,按例要举行一次选秀,齐秉煜本不愿意,可是宫中皇嗣极少,算上公主也才只有三个。
宫中的妃子已然渐渐衰老,早已经不适合生育,为了给皇家开枝散叶,不得已又举行了一次大选。
这一次的选秀,齐秉煜吩咐要一切从简,索性便从上京官宦人家选几个适合年龄的女子入宫来。
前前后后选了有二十多个秀女,每六个人为一组,共有四组秀女。
那会儿齐秉煜百无聊赖,看了一眼便挥手不要,只有尹薷,他看着十分舒心,后来曾说过尹薷的唇齿,又几分陆芙霜的样子,这才留牌子册封为贵人。
齐秉煜是君王,这种事情一般过眼就忘了,他宠幸过一次尹薷之后,就再也没再见过她了,一晃八年过去了,再次听到她的名讳时,居然一丝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宣薷贵人觐见!”齐秉煜皱着眉头,怒拍桌案让众人闭嘴,而后严肃的吩咐道。
何昇公公连忙福了福身子:“是。”
说着,便赶忙跑了出去。
夏容馨跪在大殿中央,何昇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风呼啸而过,而后她失力的坐了下来,浑身颤抖无力。
梁焕卿和齐望舒见状,连忙扶住了夏容馨,正当齐望舒慌张的准备求父皇传太医的时候,梁焕卿已然顾不上这些了,她赶忙站起身来,顺着何昇公公出去的那个门口望去,而后看着那个申屠太医说道:“快来给娘娘医治!”
那位申屠太医果然也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见梁焕卿唤他,便想也不想的跑上了台阶。
齐秉煜看着这一切,也没有说话,他看的出来梅贵妃的虚弱,这样也好,无需他再多说什么。
申屠太医跑了上来,对皇上和在座的大人公子们鞠躬行礼,而后跪了下来认认真真给梅贵妃诊脉。
周遭静谧一片,皇上严肃着脸正襟危坐的坐在龙椅上,文武百官也皆不敢多言语,在等待何昇传唤薷贵人前来的时间里,勤政殿中的人各是心怀鬼胎。
有的人在思考为何薷贵人会这么做,有的人则在担心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自己,使者们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着这接下来会是怎么样子。
陆高鸿一门心思都在想着秦远道去哪儿了,去做什么了?陆绘灵则是一副感觉自己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齐景炀什么也不知道,便也惊讶于薷贵人为何如此。
何昇身后带着一个小太监,他是何昇的徒弟,何昇给他起名为何誉,此时大雪依旧没停下来,何誉给何昇撑着伞,二人快步往兰苑阁走去。
二人凝重着脸走出了一段路,突然何昇滑了一跤,何誉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师父,随即说道:“师父小心点儿!这大雪天的,若是能参加盛宴,也不劳烦您老人家这样两头跑了。”
何昇吓得连忙直拍胸口,他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这样一跤,好在何誉连忙扶住了他,这会儿虽说是下雪天,可是何昇的头上也渗出了惊吓的汗珠。
“哎哟…真是…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今年啊!…唉…”何昇摇了摇头,也没多做休息,何誉便扶着他慢慢的往兰苑阁走着。
兰苑阁离勤政殿山高路远的,平日里何昇跟在皇上身边,都未曾来过这儿,这算是皇宫中被遗忘的角落了吧。
“师父,您说…这薷贵人为什么要害梅贵妃呀?”何誉扶着何昇慢慢的走着,可内心的好奇是怎么也压不住的,“平日里薷贵人也不和别的宫里的娘娘有来往,更别说是和梅贵妃有什么过节了…”
何誉自幼入宫,一直跟在何昇身边,如同何昇的亲儿子一样,可就算见惯了这些尔虞我诈,但何誉还是弄不清楚薷贵人为什么这么做。
何昇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何誉,摇头说道:“谁说,薷贵人想害梅贵妃了。”
“怎么?不是吗?梅贵妃亲口说的呀,是薷贵人在背后陷害的她。”何誉有一丝讶异,不知道为什么何昇会说出这样的话,“那师父您给说说,为何薷贵人此举不是害梅贵妃呀?”
何昇眼里藏着老谋深算,他看着何誉说道:“薷贵人目的不是梅贵妃,而是这场盛宴…她的目的…就是破坏这场盛宴…”
何誉吃了一惊,他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薷贵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一个在宫中深居浅出的妃子,为什么会有这么泼天的计划?
“为什么呀师父?”何誉连忙问道,“薷贵人为什么这么做?”
“薷贵人若是想害梅贵妃,大可不必用这么明显的办法。况且她和梅贵妃平日里又不来往,母家之间更是没有积怨。只能说明,薷贵人想破坏这场盛宴,只是恰好,负责盛宴的人是梅贵妃罢了。”何昇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