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真的是徐桀帮蒋烨在a网上找人行凶,那徐桀就是关键线索,却在这时候突然意外身故,一切未免过于巧合了点。
梁桢想到之前因出车祸去世的陈骏,心里不寒而栗。
“钟聿是不是怀疑徐桀的死跟蒋烨有关?”
“何止怀疑啊,基本可以确定。”
“为什么这么说?”
“徐桀的身份确定之后你男人一直有派人盯着,虽然警方确定他是意外坠楼,但事后你男人找人查过,徐桀死前找过又鸟。”
梁桢眉头皱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
叶千橙笑出声,“他一单身男青年,又是死宅it男,招女支也挺正常,而且听说他还有固定照顾的女支女。”
梁桢:“所以你们怀疑是女支女下的手?”
叶千橙:“对,徐桀死前招过的那个女支女嫌疑很大,但目前查下来应该不是之前他一直保持长期关系的那个按摩女。”
“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女支女上门服务的时候借机对蒋烨下手?”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那天出现的女支女身份一直无法确认,就跟人间蒸发一样说不见就不见了,后来眼看着徐桀那边就要结案了,你男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手里查到的证据匿名发给了警方,但那边小地方的警方效率实在低,都两个多月了还没一点进展。”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米国枪击案的凶手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意外”身亡。
在其中牵桥搭线的徐桀也坠楼身故。
在停车场袭击钟聿的人更是当场暴毙。
a网上行踪难寻,又无法追踪。
也就是说,只要钟聿不醒,所有线索就此全部中断,蒋烨便可高枕无忧。
不,还有一个“女支女”,如果能查到女支女的行踪,找到突破口也说不定,但眼看着被牵扯到其中的人一个个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意外”离世,梁桢觉得不能轻举妄动。
她将pad还给叶千橙,重重缓了一口气。
“我完全没有想到蒋烨会有这么多手段。”
“手段?”叶千橙哼笑,“何止手段,他简直已经丧心病狂,如果这些都属实,你不如算算他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钟聿要演戏把你逼走,他是真的担心有一天这个变态会把火烧到你身上。”
梁桢低头拧了下手指,嘴角勉强扯了下,“是吗?可现在这情况又能好到哪去?”
他把她逼走了,他是心安了,英雄式地独自面对险境,可出事之后他长眠不醒,她又该如何承受这些?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梁桢用手指蹭了下眼角,“但现在还不是时机,我必须先把公司稳住。”
叶千橙想想也有道理,“你肯定玩不过那变态,目前这形势还是自保为好,尽量还是别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不然你男人受了这么多罪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梁桢被她弄得也不知该气还是该怒。
”他会没事的,我相信!”
……
梁桢跟叶千橙谈完之后回了医院,进去的时候医生刚给钟聿做完检查,梁桢问了些情况,得到的信息是病人身体机能都在恢复中,伤口也愈合得不错,但却还是没什么要醒的迹象。
“吴主任,像他这种情况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有多少?”
吴主任是钟聿在明德的主治,不过之前也找了其他医院的专家过来做过会诊。
“您这个问题我还真答不上,毕竟每个病人的情况不同,也没用绝对的说法,但pvs属于不可逆昏迷,急性损伤确实会导致病人进入植质状态。”
“可您不是说他的情况在好转吗?”
“对,从目前检查的数据看确实是这样,但数据也只具备参考意义,要不这样吧,等他这边情况再稳定一点,转去理疗科试试。”
“理疗科?”
“对,那边可以对pvs症状进行系统性治疗,比如物理治疗和高压氧治疗,通过这些增加血氧浓度,改善脑部血液循环从而促进网状结构的激活和大脑功能重建。”
“那经过系统治疗之后是否就有苏醒的可能?”
“这……”吴医生对梁桢的步步催问有些不适应,他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我也不能保证,只能说尽量用各种方法都尝试一下,就像你这边另外找了针灸师和康复师一样,其实也无非就是试一试。”
医生这话听着似乎不大好听,甚至显得不够专业,但仔细想想又何非如此。
梁桢心里微微发颤,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疼得发慌。
”哦对了,植物人虽然无意识,认知功能也存在障碍,但往往对听觉刺激有反应,所以家属可以尝试像正常人一样跟他聊天,说话,甚至用音乐、触摸和嗅觉刺激促使其苏醒,这在pvs治疗中称为亲情疗法,你不妨也可以试试。”
医生走后梁桢独自坐在床头,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
亲情疗法,可是天知道她此时面对昏迷不醒的钟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重得她除了难受之外还是难受。
梁桢在床边坐了大概有半小时,嘴巴像是被缝住了。
算了,暂时不说了吧。
她打开包从夹层中掏出一张小黄纸。
这是她在b市普济寺里求的平安符。
梁桢将平安符平平整整地折成方形,塞到他枕头底下,又握了握他的手掌,这才拿了包起身离开。
她知道钟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