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奉的鼓气,让王鑫蕊越发集中了注意力,她不再两手缩着握刀,而是尝试着单手持刀,迎面面对丧尸。
一只丧尸扑过来,花奉放心不下,他此时的腰稍微缓和了点儿,能够正过来了。他在旁边看着王鑫蕊一刀捅入丧尸的脑袋,方才放心的帮着薛挺弄开车门。
而远处的船上,谢武资也随时做好准备,他并不打算轻易开枪,但却始终保持最高的警惕。
车门打开,薛挺迷迷糊糊的倒在车前,花奉低头尝试着把薛挺往外拽。
“快点儿!!!指着你站起来了。这车子在冒烟漏油!!!”花奉冲着薛挺大喊着。
薛挺这时候才突然清醒过来,倒抽一口凉气站了起来————他还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流鼻血。
“刚才车祸了......”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时间点已经是丧尸危机爆发之后了,而一转头才意识到,此时三人正处于极其危险的状况之中。
探照灯照射着车辆,上方有丧尸不断跳下来————不过大多数都来不及停步,掉入红河之中了。
最关键的是,这车辆翻下来后,油箱开始漏油,搞不好会发生爆炸!!
“顺边跑!!!”薛挺喊出了声。
花奉早有此意,只是无奈他薛挺还在车里而已,现在他也出来了,花奉立刻拉着王鑫蕊,朝旁边跑开!
车辆此时已经开始有明火燃烧。
薛挺这才感觉自己唇边发烫,咸咸甜甜的血流入他的嘴里,他也顾不上擦,舌头向上一扫,但新的血继续从鼻腔里流出来。
如果不快些堵住,恐怕这血只会继续留个没完。
“不能是大出血吧?我还不晕吧??”薛挺有些发慌,心里分神想了一下,就在这一下,他感觉到背后传来微弱的“嘭”的一声。
火势窜的极快,恐怕只有短短的两三分钟,整辆车都被火吞没。
三人此时已经跑到了数十米开外,他们等待着船过来搭救。同时,他们远远的望着那辆燃烧中的车,内心充满了后怕。
随后,一声猛烈的爆炸声响起,车子竟然被炸的从原地弹起来了一点儿。
由于车的炸点在车的侧后方,车身朝红河又挪动过去一些,一些燃烧着的、发烫的碎片掉入河水中,火焰接触冰冷的河水,发出一声“呲”声,随后没入水中。
丧尸被爆炸声吸引,不再追逐黑暗中的三人。
船靠近岸边,杭鸣带着霍工将渡板搭好,这三人相互搀扶着上了船,杭鸣立刻将船开走,远离岸边。
而另一边,陈皓洋来回发出的噪音也确实起到了作用,丧尸不再淤积在桥上,而是向四处散布开来,郑介铭和魏子龙终于有机会从桥上下来。
众人顺利得到搭救,船迅速往碉楼开回去————有了水路,大家确实更加安全稳妥,而且船的载客量远远大于一辆汽车,这倒是大家的福音。
花奉的腰还是无法随便转动,筋骨处于紧绷的状态。薛挺用卫生纸塞入鼻孔里,稍稍过一会儿那纸便成为了通红,只得再更换一张。
王鑫蕊状态还好,她替花奉揉着腰。
方心平再度被从睡梦中唤醒,对两人进行紧急查看。
或许在这样的末日中,方心平才是那个最匆忙的人。
“花奉没关系,你多躺躺,多休养休养就会好的。”方心平检查完花奉的腰背,说着。
其实她只是个西医,没有更确凿的证据,她也看不出花奉到底有没有伤筋动骨,她这番话更多的是一种安慰。
至于薛挺,她完全不清楚他流血的准确原因是什么。
血现在已经止住了,她只能笼统的让他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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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东省。
黄成图现在又重新变成了一个种地的庄稼汉。
虽然他的身份是农民,但是他从出生起,似乎就没怎么下过地。
他已经快“一辈子”没种过地了。
现在却不得不重新抄起各种农用器具————那些他认识,但是并不熟悉的器具。
“翻土!!!今天翻多少土,晚上回来就吃多少饭!!!干的多才行!!”负责监督大家的男人高喊着,当然————他手里拿的不是皮鞭,同样也是劳动工具。
这圆形土墙围着的小庄园里,人们似乎被分为了等级鲜明的三类人。
劳动者————由黄成图们组成。
武装者————由极其少数人组成,这些人长期持枪站岗、专门负责战斗,给劳动者提供专心干活的时间和空间。
第三类人,人数非常少,就是以孙程本人为代表的一些“顶层人员”。
这个层级似乎非常稳固,只不过,层与层之间的界限似乎也极其分明。
劳动者们似乎很少有机会看见“孙总”本人,但是他们却总是在不同的情况下,能够听见他的声音。
“如果不是他把大家带出来,全都死定了!!”
“这样蛮公平的啊,干活才能有吃的,很正常!!”
“肯定是需要重建啊!我们之前那种流民和拾荒的生活,不可能持续很久的。”
......
小庄园内部,房间里。
孙程自己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写字台后面————这写字台是从临近的城市里搬来的。
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