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冷眼看着眼前哀嚎声一片,无动于衷,毕竟这些人被刺史派来,却在此胡吃海喝,着实让人不齿。
原本坐在主座的胖子,早被打趴下了,缩在桌底下,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嘴里不住地求饶。
但是束超作为“职业级打手”,在没有得到师父命令之前,怎么可能收手呢?
鬼哭狼嚎般凄惨的哭喊声,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渐渐变得稀稀拉拉起来。
朱浩搬了一张椅子,悠然地坐了下来,接着十分优雅地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他在等着对方表态,作为一个代表官方的人,至少应该有点胆识吧。
约莫过了两分钟,那个体态臃肿的胖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来到朱浩身旁。
先是行了一记大礼,然后弯着腰,头恨不得低到脚背上去,声音嗫嚅着道:
“下官乃是临安府刺史下属,一名千夫长,此次奉刺史之命,携五位百夫长,前来协助大人剿盗!”
“哦?来协助我剿盗?不知刺史大人知道今晚的接风宴,丰厚到如此地步吗?”
“我……我等……乃是自费消费,不曾报于刺史大人!”
“好一个自费消费!不知诸位大人的俸禄从何而来?”
“自是吾皇圣恩浩荡,关饷发放……”
朱浩听到关饷发放,不由得想起以前遇到过拿政府的钱,不为民办实事的领导。
对于这样阴奉阳违的人,朱浩最是看不起,因此对于这么千夫长的回答,自然很不满意。
只见朱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啪”的拍了一记桌子,整个大桌子被拍得直晃悠,差一点就散架了。
原本还想解释一下的胖子,立刻吓得闭住了嘴,此时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
“既然尔等知道皇恩浩荡,到了秀洲城,还不抓紧时间整顿军务,好尽早上前线,竟然待在这里胡吃海喝!”
朱浩怒目圆睁,明显提高了很高的分贝,呵斥着眼前的一众武将。
其他几名百夫长,级别不如千夫长,见此刻千夫长都乖的像个孙子,哪里还敢喘大气?
都缩在角落里,默默忍着疼痛,眼睛都偷偷瞄着束超,生怕自己的什么举动,惹得这家伙不高兴,再来一顿毒打。
束超看着众人的反应,得意地点点头,然后扭头对着朱浩开口大笑,似乎在邀功一样。
朱浩理都没理他,眼睛从未离开过或蹲或趴的这群人,然后继续说道:
“即刻集合将士们,明夜子时,整装待发,咱们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啊?这么急?我等尚未准备船只、弓箭和弩!如何能够杀得了那群海盗,怕是需要从长计议!”
千夫长捋了捋激动的心情,心想一旦第一个说出来,肯定会被另眼相看。
没想到朱浩连眼皮都未睁开,只是淡淡地继续叙述道:“无妨!我已经命将士们,早好了上百条船只,今夜就可直接使用。”
千夫长嘴巴嗫嚅了两下,想说话,但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只道了一句。
“大人英明!吾等愿协助大人,荡平一切海盗!”
四、五名武官,一起喊出来这样的气势,还是显得单薄了一点。
当然咯,能够有这样的坚强觉悟,还是难能可贵的。
朱浩跟千夫长约好时间之后,朱浩和束超一前一后,就回了临时营地。
刚到营地,赵伯圭立刻迎了上来,赶忙汇报起来冯大少的88件不合规的事情!
“朱大哥,你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有多讨厌,你刚一离开,他就命令手下对着囚犯们,拳脚相向!”
“还有更恶心人的,我看他一把推到了一位老人,然后还朝他吐口水,你……你说他是不是散心病狂?”
朱浩一看这架势,就是给赵伯圭三天三夜,估计也数落不完冯大少的罪责。
最后朱浩只能一句淡淡地“我知道了”,不让赵伯圭继续说下去了。
朱浩来到点将台,对着黑压压的人群,环顾着,想看看冯平升哪里去了,但是半天也没能发现。
“诸位,你们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竟然真的在一天之内,完成了普通人很多年都不能完成的,甚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你们都是好样的!”
朱浩发自内心地,对着众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早已请上仙算过一卦了,说明夜子时,乃是最佳进攻时间!”
阴翳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第一排,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前面两排,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最佳时间?还不是让老子去送死!”
一旁的中年大汉,想了想,附在阴翳男子耳边,说道:“军师,咱们要做什么?”
话说领导开会,最怕什么?最怕下面有人拆台,眼看着两人聊天会影响后面的进度。
朱浩立刻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话锋,斩钉截铁地说道:
“明夜子时,全力出动,刺史府的将士在前,咱们尾随而去!”
给众人安排好任务之后,朱浩找了一间配套完整的木屋,带着束超住了进去。
一夜无话,山林旁的夜晚,少了人烟的喧闹和更夫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安静。
次日工匠们继续盖着房子,修着船只,但是每一艘船都是两旁围满了稻草,令人不解。
到了傍晚时分,200艘大大小小的船只,赫然摆放在不远处的空地里,堆得满满的,宛若一间现代化的船厂。
朱浩自豪地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