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阿大带着人追出七里外,果然瞧见一队柔然人正在追杀难民,才从山寨里出来的吕云醉,此时正袖手骑坐在马上看着。
“吕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莫非吕将军答应我们小前辈的话不作数?”梁松见了吕云醉,就扬声问。
吕云醉抬头看了看天,一股寒风迎面吹来,“暴雪将至,我杀他们,也是为了你们好。这群懦夫迟早会将你们的粮食吃光。”
梁松朗声笑道:“多谢吕将军替我们费心,只是我们修建这山寨原就是为了收留被你驱逐的难民,若为了节省粮食不肯收留他们,倒还不如直接回中原,再也不来。”
“原来我驱逐难民,倒是给了你们机会做好人。阿部,传令下去,将草原上所有没用的人,驱赶到黑风寨来。”
“是。”
阿大眉头跳了跳,冷笑道:“吕将军,何必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吕云醉仰头笑道:“征服女人跟征服草原一样,等到你们一群人饿得面黄肌瘦,你们的小前辈就会明白,只有我这样的男子,才值得她托付终身。”
“……小前辈听见这话,不知道要吐几回。”阿大眨巴了下眼睛,看吕云醉领着人撤退,赶紧跟阿大一起带人劝说难民跟着他们回去,等回了山寨,见山寨外已经扎起帐篷,金折桂、玉破禅、玉入禅,甚至郁观音都在帐篷外站在雪地里听难民讲述如何在顷刻间,就被柔然铁骑抢光一些家当。
梁松、阿大赶紧将吕云醉的话转述给金折桂,见帐篷里戚珑雪正在给一老妇人看伤,见那老妇人伤得十分厉害,更连连唾骂柔然人心狠手辣。阿大等看难民们已经不似最初误会他们是柔然人的同党,心里稍稍有些欣慰。
金折桂等人听说柔然铁骑十分强悍,脸色都十分难看。
“看来姓吕的没学会咱们中原人的仁义道德,只学会了草书、古礼。”金折桂抱着手臂道。
“……我的人未必是柔然人的对手,是否该捎信,叫他们不要来了?”郁观音还没准备好,不肯叫自己的人身先士卒,对上如今气焰正嚣张的柔然人。
“看那吕云醉对小前辈倒是有两分真心仰慕,不如,来个美人计?”蒙战难得深沉一次,思量许久,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那小人出尔反尔,哪里有什么真心?”玉破禅冷笑。
郁观音见有法子拖延叫自己的人到来,立时笑道:“蒙小哥总算说出一个好主意,美人计最好,丫头长得俊俏,又心眼灵活,对那吕云醉用一用美人计,保管迷得吕云醉七荤八素。方才阿五在,那姓吕的还只管盯着丫头看呢。”
“少啰嗦,你的人一定要叫来。吕云醉是你招惹来的,你还想保全自己的人?做梦!”金折桂先噎住郁观音,随后却也去想美人计的可行性。
“你当真去想了?”玉破禅用力地抓住金折桂的臂弯,“朝廷那边兴许会当真叫你和亲,你竟然还在想美人计?”
“兴许可行呢。不然,姓吕的把人都赶过来,咱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饿死,或者跟他们一起饿死。”金折桂道。
“是以你就要去想美人计?”玉破禅心内怒火滔天,手上一再用力。
梁松、阿大、阿四、阿六看不对劲,赶紧来劝。
“八少爷,我们离开西陵城的时候还不曾听到消息,定是那柔然王子自说自话,太上皇、皇上又不是面人,哪里能由得柔然人揉捏?”梁松赶紧道。
玉破禅抓着金折桂的臂弯一丢,强忍着火气,抬脚向山寨上去。
“你不去追吗?”严颂袖手蹭了蹭金折桂的肩膀。
“不去。”金折桂摸了摸自己的脸,“若能先用美人计稳住吕云醉倒也不错。”
阿六先说不可,随即想到戚珑雪也曾用过美人计,犹犹豫豫地道:“若能毫发无损才好,可是那吕云醉眼看着不像是君子,若是他……属下等只能以死来跟将军请罪了。”
“先敷衍他一下。”金折桂想起吕云醉那副草原都是他家的的模样,就有些倒胃口,提着银枪慢吞吞地向寨子里去,看见玉破禅站在半山腰等她,就赶紧快步追去,待追了几步,又见玉破禅头也不回地走了,先喊了两声“破八”,见他还是不回头,又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追过去,一路追到马厩里,看见玉破禅一言不发地喂马,就背着手走来道:“破八,你生什么气,阿五也用过美人计,就是跟吕云醉虚与委蛇一下,叫他放过……”待玉破禅回头,看他一脸煞气,立时没了声音。
马厩里一半养着马,一半堆积着下雪前寨子里的人割来的干草,不时有呼呼的风从木板的缝隙间刮进来。
“折桂……”玉破禅一叹,“若是你当真要和亲柔然,你怎么办?要是逃了,又回连累家人,若是不逃,就要嫁给吕云醉。”
“柔然没了,不就不用和亲了嘛。”金折桂道。
玉破禅失笑,“就连郁观音听说柔然铁骑如何了得,都脸色大变。你一句叫柔然没了,他们就能当真没了?”伸手将金折桂被风吹起的发丝撩开,“要是当真要你和亲,你怎么办?”
“……学一学郁观音,弄上一笔横财,然后诈死。”金折桂道。
“郁观音可是生了南山,你也要吗?”玉破禅平生第二次感到无力,上一次是在乐水听说金玉两将军的交易,如今是惴惴不安,揣测着京里皇帝、太上皇的意思。
“你放心,先不说祖父、祖母不会答应,太上皇、皇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