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筹划咱们的毛衣买卖吧,将来的事,谁知道呢。”指不定朝廷雄心万丈,要一统天下呢。金折桂心疼南山,又把南山如何细细说给郁观音听,回到宴席上,见玉妙彤已经退下,吃醉了的秦王正拉着虞之洲说先太子的事。
虞之洲还有些清醒,暗暗观察,见梁松不大提起先太子的事了,不禁灰心地想人走茶凉,梁松应当已经忘了先太子对他的恩情了。
过了二更,宴席便散了,秦王、虞之洲二人还不尽兴,二人出了山寨,去秦王府上说话。剩下的其他人也都散了。
玉破禅、金折桂送了瞽目老人回房睡觉,进了小楼,看半斤、八两、初翠、初丹都还在,就叫这几人各自回房去睡觉。
金折桂上楼把窗户关了,对着镜子拆掉头上的簪子,拿着梳子慢慢把头发梳顺,“破八?”喊了一声,不见人答应,当即又推开窗户去看,瞧见玉破禅提着水桶出去,便穿着一身利落的衣裙快步下楼跟上。
“破八,你哪里去?”金折桂问。
“没有井水,我去打泉水。”玉破禅看月光下金折桂的脸白生生的,换了手提水桶,空出来的手握住她的手。
“去打泉水做什么?半夜你要烹茶?”金折桂问。
“给你擦脚,在家的时候怕母亲又听到什么风声,献捷院里又没水井,只能作罢。如今去打了泉水试试。”
金折桂只记得揉脚二字,不记得是否要用井水,路过金兰桂的屋子,听见屋子里金兰桂在训斥丫鬟,心知她心气不顺,当即也不言语,等过了她的屋子,才说:“泉水不冷吗?”
“兴许就是要它冷得骨头木了,才好用力地揉。”玉破禅微微侧头挨近金折桂:“如今不用顾忌了,我瞧着阿五的女儿很好,要是咱们快一些,兴许能跟阿五做了亲家。”
“万一阿菲脑筋像蒙战呢?”金折桂自然是极喜欢戚珑雪的女儿,但凡事不还有个万一吗?
“那有什么,脸庞像阿五就够了。”玉破禅心潮澎,虽才成亲,但已经能够想见自家儿子惹得山寨里一众女子争风吃醋的模样。
天上冷月高悬,草地上的露水已经凝聚起来。越走越偏,到了数目遮挡的泉水源头,可见一块用卵石铺垫的池子里装满了泉水,泉水溢出水池,慢慢地流向小溪,在月光下,好似一片片碎玉琉璃
玉破禅拿着水桶在泉口放下,水花冲在木桶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甭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小名一定得姓花。得叫他知道花子规这名字。”
“起小名还得改姓?”金折桂失笑道。
玉破禅道:“好歹叫花爷爷高兴高兴。”打满了水,又握着金折桂的手回去,听路上虫鸣阵阵,满心里盘算着他儿子叫什么女儿又叫什么,回房后叫金折桂上楼,然后先去端了盆热水上楼,随后又端了冷水来。
“先泡泡脚。”玉破禅坐在凳子上,因凳子比床矮了一些,看着金折桂的时候就有些仰视。
金折桂脱了鞋子,伸手按了按脚踝,“其实大可以不管它,已经没事了。”
玉破禅也脱了鞋子,两只脚把金折桂的脚按在水中,看她两只脚白生生的,上面浮现出淡淡的血管,自己两只脚踩上去,就如踩在玉石上仿佛稍不留心就被滑下来。看她脚踝处已经烫出粉色的一圈,就把她的脚拿出来,拿了帕子去擦,好生好玩一番,接过她递过来的香膏仔细地在她脚上抹匀。
“要我帮你抹上?”金折桂看向玉破禅的大脚。
玉破禅瞅了眼自己那脚丫子,叹道:“我那双臭脚就免了。”心里纳罕她不在意自己那双手,反而把一双脚保养得比旁人的脸皮还细嫩,拿着帕子用冷水擦过那块突出的脚踝骨,然后用力地揉了揉,听见她低声地呼疼,因那声音的细柔隐忍,先心疼不已,但慢慢地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坐在床上,时不时地向她脚上磨蹭。
“桂花,有没有……”
“有。”
玉破禅一愣,狐疑地想:莫非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了?
“有什么?”玉破禅问。
“有你问的东西。”温泉一战后,金折桂觉得她高估了玉破禅,他是正人君子,可又不全然是正人君子。
玉破禅嘴角高高翘起,“有就好。”低头看一眼,瞧见那香喷喷白生生的信,心想生孩子的事明儿个再说,反正女大三抱金砖,蒙战家闺女还在襁褓中,生儿子的事不急在一时,当即吹灯放帐子,细细地跟金折桂研究这信的用处。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