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凊其实早就察觉到灵祈祈的目光,也看见她今日不同往日,面对好酒也不曾喝上一口,面容愁色。
雷凊何尝不知灵祈祈想救她,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今金白门势力庞大,深得当今圣上的宠爱,还修炼了密法,全门上下武功皆深不可测,想带她揍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刚才见她进来就皱眉苦脸,面容有些许憔悴,想来昨晚定是没休息好,也算是将酒袋送了出去,灵祈祈前后救过她三次,却没能报答,之前一路上,灵祈祈也不曾将她丢于危险之中,何来利用之说?
想当时灵祈祈在木门派就察觉了师伯和师兄的叛变,还是她救了自己一命才得以逃脱,本就接连打击,当时若灵祈祈告诉她实情,自己恐怕也会接近崩溃之缘,说到底灵祈祈还是为自己着想才隐瞒一切吧。
雷凊想了想,便拿起桌上的酒起身向灵祈祈走去,天志杰抬头看了一眼雷凊,斜眼看着她走向灵祈祈,只抬起酒杯,眼睛一直盯着两人。
灵祈祈见雷凊走过来,连忙起身。
“灵......玉仙,我敬你一杯吧。”雷凊举起酒杯,轻声说道:“事已至此,想是宿命,不必自责。”
灵祈祈呆呆的看着雷凊,只见雷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眼神尽是安慰之意。
灵祈祈看着雷凊这番模样,心中更是难受,今日她被迫嫁给仇人,现在还要来安慰自己,初见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可是现在却觉得她比任何人都要成熟。
“若今后浪迹天涯,你可愿意跟我走?”灵祈祈问道。
只见雷凊眼神似有触动,可转瞬即逝又恢复平静:“此生雷凊身肩重责,从未想过浪迹天涯。”
“你若是不愿意在这里,现在我便带你走。”灵祈祈继续说道:“只要你说好,我拼了命也会带你离开。”
雷凊淡淡笑了笑,而后说道:“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留在这还有我该做的事.......”
灵祈祈似有些激动,双手握拳放在桌面说道:“他们对你肯定有所图谋,怎会真心待你,你一人留在这虎狼之穴我怎么会放心。”
“这本就是家事,玉仙不用挂心。”雷凊说道。
离裳凤坐在一旁,虽只是听个大概,但也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只是在这等场合恐两个人窃窃私语半天也是不妥,于是站起身来端着酒说道:“在下离裳凤,火赤庄恭祝雷姑娘新婚大喜!”
雷凊看着离裳凤,转过头来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多谢,早就听说火赤庄之女裳凤性情豪迈,q术超绝,今日才得一见。”
“雷姑娘,哦,不对。雷夫人谬赞了,木门派的剑术才称得上一绝,又听闻雷夫人的七彩鞭更是难见,我还想着哪日能讨教一二呢!”离裳凤笑着说道:“这玉仙想来才是初到人间,不懂些许礼数,竟像雷夫人请教这么多问题,雷夫人下来也有些时辰了,这大喜日子将天公子晾在一旁,就不怕待会儿天公子去厨房将金白门的醋都吃了?哈哈哈。”
离裳凤嗓门有些大,她这一番话倒让坐在附近的人听了个清楚,本还有些人在窃窃私语讨论这雷凊和玉仙是什么关系,现在听到离裳凤的话方才释然。
雷凊也回过神来,而后对离裳凤点点头,转身准备走,却不料灵祈祈一把抓住雷凊,眼睛里似有不舍。
“玉仙,你这是干什么啊?我大婚之日,怎么还抓着我的新娘子?”天志杰笑着走过来,一把搂住雷凊说道。
灵祈祈看着天志杰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本就不爽,心中怨气难平,袖中的暗钥隐隐散着红光。
“怎么?还不松手?”天志杰笑道。
灵祈祈听到天志杰的话,握着雷凊的手又紧了几分,而后道:“不放又如何?”
天志杰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当你是仙子又如何?难道还想强抢人妻?”
众人听到两人争执,也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酒杯,屏气凝神想听听究竟发生了何事。
灵祈祈一把将雷凊拽回自己身后,开口说道:“天公子,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屠木门派满门的事了吗?”
天志杰皱眉看着灵祈祈,他不过用了几十只蛊虫控制木门派的人,使之自相残杀,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又如何得知?
天志杰而后笑了笑:“玉仙放到人间不久,竟学会了血口喷人?这木门派灭门与我金白门又有何干?”
众人纷纷点头,一边是初入人界的仙子,一边是百年之久的名门,况且仙子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传说所在,如今相见也同凡人无异,本就是不同的两界,玉仙这话可信度确实不高。
“血口喷人?”灵祈祈笑了笑:“那这满金境的鬼怪又当如何?难道不是金白门所控?”
“玉仙,你恐怕误会了什么。”离裳凤连忙说道:“自金境被水患分裂开来,这金境变得鬼魂横行,多亏了金白门将鬼魂附在体型健壮的人体之中,才得以平和多年,未曾受到鬼魂烦扰。”
灵祈祈转头看向离裳凤,似有动摇之意,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不要吧.......如今闹了这么大一出戏,要是误会了金白门该如何收场,还让身后的雷凊也跟着一起出糗。
灵祈祈忽而感觉到身后的雷凊似有发抖之意,雷凊握着自己的手也越发的紧。
“对呀!仙子怕是误会金白门了!金境鬼魂与人体相存本就是常事。”
“是啊是啊,如若不然,根本永无宁日,多亏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