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隐云宗,”
“我要去找他。”
药老对他这番话毫不意外,淡定地抽着烟,吐出一团又一团的白烟:
“离开隐云宗?”
“你小子做梦呢?”药老支起一条腿,把自己拿着烟杆的那只手臂搭在膝盖上。
“隐云宗连长老未经批准都不得擅自离开宗内,”他反手把烟杆在一旁的小木桌上磕了磕:
“还是说你认为自己能单枪匹马跑出去?”药老说着抬头一看,发现凌踏歌竟然一脸认真地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当即眼角抽了抽,手一抖:
“喂喂喂……我知道你能耐挺大的,潜力估计也是无限的,但我还是劝你,别用水沧笙教你的那些玩意,不然……”
“那些东西,厉害是厉害,但只要你被发现,”
他象征性地指了指地面:
“隐云宗主那老不死让那东西一道雷劈下来,他现在教你的东西,没有一个能救你。”
像是防止凌踏歌抱着无所谓的心态,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神魂俱灭哦~”
“想做鬼都不成了。”
一瞬间仿佛有电流涌遍全身,凌踏歌一愣,怔怔地看着药老。
“你小子眼睛不想要了?”药老那略带嫌弃的口吻,让凌踏歌感觉刚刚一瞬仿若错觉。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药老猛的咳嗽了几声,皮肤肉眼可见的迅速变得松弛暗黄,深深的皱纹仿佛大地上的横沟,一块块老人斑浮现在脸上。
他变回了老头的模样。
“咳咳咳……你小子,年纪轻轻的耳朵怎么就不行了?正好,老夫这有药……”
凌踏歌闻言夺门而出!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才不要当这个臭老头的药人!
凌踏歌想起了之前他兜兜转转好巧不巧走进药老禁地时看见的那场景。
毕生难忘!!
鬼知道,当他看到地上一群活蹦乱跳的,毛皮已经脱落,长了黑色蘑菇的青灰色死兔子,那种让当时的他想要挖掉眼睛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感受。
凌踏歌思及至此,当即长剑弹出,几道古铜色符文附于剑刃之上,唰唰唰几剑砍下去,那坚固的石门顿时碎的四分五裂。
“老夫的门!!!”
身后传来了药老心碎的声音……
——
凌踏歌坐在石凳上,背脊挺得笔直,捣弄着手里随意摘来的翠绿草叶。
“凌师兄!”清脆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猛的起身,充满戒备地转头看去。
那是一个少年,穿着整理地一丝不苟的白道袍,清秀的脸上洋溢着暖洋洋的笑容,高高挥着手臂朝他走来,腰间挂着一对小铜铃,随着他的走动叮叮当当地响着。
“凌师兄好啊,请问药长老他老人家在哪……诶诶诶,师兄手里的是什么?!”少年不经意间看到了了凌踏歌手里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凌踏歌思索片刻,摊开了手掌。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草蚱蜢,立在凌踏歌的手心。
“哇哇哇!”少年顿时两眼放光,想凑上前细细端赏,但转念一想凌踏歌可能会不高兴,就忍住了,把手背在身后,他笑着对凌踏歌说:
“凌师兄今日的气色看起来比往常要好许多!”
“是么。”凌踏歌淡淡道。
少年使劲点头:
“对啊对啊,凌师兄之前看起来就像生病了一样,我还问过药长老有没有什么我需要帮忙去找给凌师兄的药材,结果药长老就说,”少年双手扒拉着脸,扯出了药老平时板着一张臭脸,仿佛谁欠了他好几万两的样子,压着嗓子,学着药老的声音和口气说:
“‘别管他,那臭小子就那副无药可救的德行,诶小子,老夫最近新炼了一种药,要不要试试’……”少年说到最后一脸苦笑。
不得不说,少年模仿的当真是惟妙惟肖,连凌踏歌这种双标的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那老头看到怕是要气炸了……
他一定会重重地敲着烟杆,横眉竖脸地吐着烟吼道:老夫哪有这么个鬼样子!
“师兄,你这个是怎么做到的啊?”少年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凌踏歌。
凌踏歌随手扔给了他。
少年满心欢喜的接住,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你是来找老头的话,还是明天再来的好。”凌踏歌站起来,拍了拍衣衫。
“那老头今天估计气得不轻。”
气得不轻的药老一边捧着碎石头假兮兮地抹眼泪,一边拿着烟杆敲碎了石头,拿出石头上的夜明珠……
臭小子,老夫的珠子都被砍碎了好几颗!!!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心疼死老夫了!
药老痛心疾首地捧着一颗碎成两半的夜明珠,连声哀悼。
“额,哈哈哈哈哈……这样啊,那,我明天再来吧,麻烦师兄转告长老一声!”少年挠着后脑勺腼腆地笑了笑,道了句别就离开了。
凌踏歌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想到:他是谁来着?
他又摘了几根草叶,坐在石凳上,编着草蚱蜢。
好久好久,当他编了好几只之后,方才不经意间悠悠想起少年是谁。
宗主的亲传弟子……
云白。
凌踏歌把草蚱蜢放在石桌上,抬脚离去。
药老还在敲着石头,抬眼间忽地看到凌踏歌的身影,登时气得不打一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你……你还过来干什么?!”
“啊,没什么。看到老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