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不知道这雪灵丹是什么东西？”风羽惊讶，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是老头子给你的？”
风羽这人，性子一向喜怒无常，给人的感觉亦正亦邪。
对云隐门掌门，自己的父亲，他一向是唤老头子，不管去哪，都是如此。
不过这点此时的夜辰还不应该熟悉。
因此夜辰是在愣怔片刻后才像反应过来，一脸迟疑着道：“堂哥是说……大伯？”
“大伯？堂哥？”这两个称呼让风羽脸色变了变。
眼神一暗，下一瞬他似笑非笑扫向泡在池子里小心翼翼望着他的少年，语声阴冷，“倒是没错。堂弟改口还真是从善如流。”
嗯？
对面少年人被他说的一脸莫名，眼神又朝着那小玉瓶看了看。
风羽这才顺着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手上的玉瓶，问：“在本公子为堂弟解惑前，堂弟不妨先说说，这雪灵丹到底是谁所赠？”
这问题看似平常，夜辰却不怎么想回答。
因为这东西是莫清欢给的。
也更因为，眼前这红衣少年对莫清欢的在意，最见不得有其他弟子越过了自己。
一旦越过，不光是莫清欢对其的关注，还是天赋方面被比下去……那弟子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就比如，曾经的夜辰。
“很难回答？”风羽挑眉，见人半天不答，眼神渐渐冷了。
夜辰垂眸，心底猜到自己多半是从这人嘴里套不出雪灵丹的用处了。
但该回答的问题他还是躲不掉。
便只能如实道：“这是师尊送我的。”
“师尊？堂弟不过刚入云隐门几天，这身上的伤都还没养好，资质方面更是与普通百姓无异，连洗精伐髓测试都没经过……堂弟倒是说说，是哪个心急的这么快就忍不住收了堂弟为徒？”
能这么迫不及待的，在风羽看来，除了云隐门最无用的那几个长老，应该也不会有人再看得上眼前这废物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瞬会从夜辰嘴里听到一个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名字。
“莫清欢。是莫长老。”
“怎么可能！”风羽当下一副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
“怎么可能是师尊！师尊他一向看重弟子天赋，醉心修炼，收徒只收资质万里挑一的天才，就连资质上好的都瞧不上，又怎么可能……”话到这里，他怀疑的朝夜辰看了一眼，“莫不是堂弟在玩笑？”
“并无。”夜辰摇头。
与他同样的一脸吃惊，“这话是前两日师尊亲自过来与我说道的。”
“不可能！师尊绝不可能会收你这种废物为徒！”风羽还是不肯相信。
一怒之下，连之前的伪装也懒得装了。
一句废物无需多想便直接骂了出来。
夜辰当下低头，并没让他瞧见眼底的杀意，只沉默下来。
而风羽问到这里也再无耐心与他耗下去，转身到一旁池子里匆匆清理了一番身上血污，复又穿戴整齐，便拿着那个小瓶子直接驭飞行术走了。
夜辰还在池子里舒舒服服泡着。
目送着那道一眨眼就没了的红影，他不用想，也知道风羽肯定是去君子峰主殿寻莫清欢了。
毕竟，就以他那急躁又记仇的性子，除了见莫清欢，也没谁能让他在去见人之前还耐着性子整理仪容。
莫清欢一向洁癖，最见不得弟子仪容上有半点狼狈脏污。
风羽身为莫清欢的大弟子，莫清欢座下最听话的一条忠犬，向来都将莫清欢的一切喜好谨记于心，严苛执行。
“师尊，您要收那废……夜辰为徒吗？”冲上君子殿主峰，风羽朝着沐欢咄咄逼人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