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儿赶紧可怜巴巴的看向杜萱娘,杜萱娘稳定了一下心神,拿过雪竹手中的荷包说道:“有一种特殊的刺绣方法,叫做十字绣,是我家的祖传绣法,据我所知大唐除了我们杜家会此十字绣,再无别家,而我曾经教过他们四姐妹,而如今家中的女孩子从不用这种粗棉布刺绣,更不可能绣法外传,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这荷包是金铃绣的!就算不是也与她有关联!”
大家期盼的目光又落到李适身上,李适脸色僵硬,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琦一看便明白过来,上前说道:“适儿不必有顾虑,杜家有排行第三的女儿前两年被贼人掳去,不知所踪,今年应该十六岁上下,如今这个荷包是唯一的线索,如果适儿不方便,可以对我说,剩下的事便交给我来处理,绝不会牵连到东宫。”
李适也不傻,见李琦这样一说,反倒抛去了顾虑,既然李琦这样小心的人都愿意出来冒这个险,他当然不能将这样大一个人情平白让给这个十六王爷,便沉呤了一下说道:“详细情形我不便对大家说,但请杜夫人,李大当家与两位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人的详细情形打探清楚,请各位告诉我这位三小姐的详细情形。”
杜萱娘急忙叫吩咐雪竹,“雪竹,去将青橙为金铃画的画像拿来给李公子过目!”
李适仔细看了画像,将孙金铃的艳丽的形貌与年龄牢牢地记在心里,打算回宫后便暗中打探这位杜家三小姐的下落,实在不行便找个借口将所有的宫女集中起来一个个地寻找。
李琦也留了个心思,李适如此神秘,只能说明孙金铃牵涉到宫中,这事看来他也得用些心思了。
因为意外的得知了孙金铃的下落,大家将刚才沈明堂带来的不快很快抛诸脑后,孙宝儿甚至抱着顾尚喜极而泣,“二哥。你一直是我们家的福星,你又娶回二嫂这位福星,否则我们仍然是一点金铃的消息都不知道……。”
顾尚也有些混乱的样子,刚才还烦恼不堪,现在大家却都喜气洋洋。
李琦与李适连夜告辞回了京城,李进也连夜招集人马,赶赴京城候命,李适的活动范围很容易调查得到,突然什么时候得了个不是出于东宫绣娘之手的荷包,也能想办法打探出来。这桩杜家最要命的事情不能只假手于李适之手。
杜萱娘也没有闲着。拨了一万两银子给赵梓农与小方。也让他们立刻上京城候命,只要李适一有消息便立马行动。
杜家大宅这边一片忙乱,新房内叫妙人的陪嫁丫头在对沈玲珑回报时欲言又止,“回小姐。刚才奴婢……。”
“妙人,记住要叫二少奶奶,下不为例!”沈玲珑淡淡地说道,中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长期管家之人形成的一种气质。
“是,奴婢谨记,刚才大舅爷身边的茗烟来说,大舅爷被二少爷的人拉到客房的院子里关起来,说什么都不让大舅爷出院子。大舅爷特意差茗烟来告诉二少奶奶,请二少奶奶立即去见他!”
沈玲珑一下子坐直身子,“那茗烟早该拿来打死,大哥今晚多半又喝醉了,不定刚才闹出了什么洋相。夫君才会让人将他留在了院子里,大哥喝醉了脑子不够用倒罢了,难道他们也是不长脑子的?竟然还敢跑到我这里来嚼说!妙花,立即去对茗烟说,若大少爷喝醉后再闹出什么事来,仔细他们的脑袋!”
叫妙花的丫头立即领命去了,沈玲珑又吩咐道:“妙相,你认路厉害,去大厨房为我要一碗白粥回来,不要特意打听,不管有没有白粥立即回来回报。”
“是,”一个长着一张可亲圆脸的丫环也领命而去。
不多时,守在门边的妙云的突然说道:“二少爷回来了!”
妙人立刻将红盖头给沈玲珑整理好,低头退了出去。
洞房内,红烛高烧,印在红帐红幔之上,红影绰绰,顾尚的脚步有些沉重,缓缓来到沈玲珑面前,轻轻揭开那红盖头。
沈玲珑不等顾尚说话,立即身子低伏,盈盈地跪了下去,“夫君,请恕我兄长的无理,兄长他性子耿直,不懂转弯,常有得罪人之事,以后顾沈两家一体,还请夫君对兄长多加照顾。”
顾尚双目含泪,将沈玲珑从地上扶起来,“多谢玲珑体谅,只是现在家中又出了一桩大事,我还要再去大宅一趟,请夫人先行歇息,我过一会儿便回来。”
顾尚安置了沈玲珑又匆匆而去,留下一脸恼色的沈玲珑,还有什么事能比洞房花烛夜还重要?
沈玲珑问妙人,“妙相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奴婢亲自去找找看!”
“不必,你再仔细说说那茗烟来与你说的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妙人便仔细回忆道:“大致就是那些了,看刚才二少爷的脸色,恐怕这回大少爷惹的祸并不小,即便有东宫那位与他在一起,杜家就敢如此对待大少爷,依奴婢看,二少奶奶应该多留心一些二少爷,不要你们才刚成亲便留下些不好的话头。”
“话是这样,可也得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沈玲珑烦恼地说道,就算她有满腹韬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没有办法施展啊。
守在门外的妙云又高声说道:“见过雪竹姑姑!”
沈玲珑心中更是不安,杜家那位养母,也就是她现在的婆婆的贴身妈妈到来,意味着有些事情真的超出了能弹压下去的范围。
沈玲珑亲自迎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