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谏之孙宝儿崔念三兄弟也挨着顾尚跪下,哭道:“母亲,这次是我们逼着二哥答应的,我们愿与二哥一起受罚,”
他们三个一跪下,四个女孩子也跟着兄长们跪下,一时间客厅里就跪了乌压压一片人,哭的哭,磕头的磕头。
杜萱娘在雪竹和苟春花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大声说道:“我从前常对你们说,惜命,度势,冷静,你们竟然一个都不记得了,母亲虽然很感动你们事事为我着想,但是你们中任何一个有个好歹,母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杜萱娘积攒了许久的泪终于流下,高举马鞭一鞭一鞭的狠狠抽到顾尚的背上,五鞭抽完,杜萱娘身上的力气仿佛也被抽空,软软的瘫倒在地,顾尚膝行两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垫在杜萱娘的身下,雪竹连忙用手去掐杜萱娘的人中,苟春花大声叫道:“叫郎中!快叫郎中!”
正打算后撤的曲翠栊突然发现龙泉驿镇中突然出现的异常情况,知道又着了杜萱娘的缓兵之计,大怒之下,挥兵攻镇,与李甲五与小方的人马在镇外大打出手,直到呼儿韩的人马越来越多地加入战团,曲翠栊才不甘心地收兵与前去大山里接应小浑脱王的几千人马汇合。
杜萱娘只在床上躺了一天便被呼儿韩请到了客堂内,得知杜萱娘回了龙泉驿镇的张管事,帐房胡小二,老王掌柜等大小管事也从山里的隐藏处回到了镇上,与顾尚几兄弟一同参与议事。
“芦杨村被吐蕃军发现后,幸好我们撤退及时。只有少量粮食被他们搜去,其他几个隐藏地点倒是很安全。”张管事回道。
“我们一家明日进山,另外李杜两家的关系将会有变化,你们吩咐下去,让大家提防些。”
这几人对李进失踪一事有些耳闻,此时听杜萱娘这一说,心中更是恻然。
“尚儿。我已经传令给郡守大人,约定好你们明日进城,另外杜家留在果州城内的二千多人马,从此后也归你调遣,希望你好好爱惜他们。”
因杜萱娘力气不大,顾尚的鞭伤不过是很浅的皮外伤,上了伤药后不到两个时辰,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此时却红着眼睛说道:“照顾母亲与弟弟妹妹们。还有大嫂侄儿,是尚儿的责任,请母亲不要让尚儿回果州城!”
“母亲也不想一家子分开,但是尚儿你到底还是有职在身的,再加上李家的动荡也即将开始,母亲希望你能远离这些麻烦。你四舅舅的事,让母亲一人来处理。”杜萱娘的语气很坚决,因为她昨日突然发现顾尚还需要磨炼。而呆在她的身边是不会有机会让他成长的,只能让他的眼光与气度更窄小。
抱着玛瑙的呼儿韩也说道:“尚儿,你母亲说的极是,你如今的职责是保护王孙李适,先生我深知官场的那些勾当,你不要为他们留下将来诟病你的理由。再说夫人如今有我们自己家的二万人马保护着,安全倒是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们在山里坚持个一年半载的,看他们能围果州城多久!”
顾尚不得不回答,“遵母亲与先生命。尚儿一定尽快配合郡守大人扫平叛军与吐蕃兵,让母亲与先生从深山里回到家中。”
呼儿韩又说道:“还有一事,你也需要留意。先不说大当家的行踪是如何泄露的,单说你们回果州城这样的机密之事,那个吐蕃王妃居然也清楚得很,你们前脚刚到,她后腿便杀来了,所以你此去要回禀你们的郡守大人,将这事调查清楚。”
“是,先生,这两件事看似不相干,实际上大有关联,尚儿一定会仔细调查果州城内的异常处。”
众人散去后,大家又开始收拾行藏准备进山。杜萱娘之所以进山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关,留住李进的骨血已经成了杜家上下的首要之务,至于李进的生死,虽包括呼儿韩在内的人都持悲观的态度,只有杜萱娘坚信李进并没有离开她,一定如孙金铃一样,被人劫持,藏在某个角落,只要假以时日,总有蛛丝马迹会露出。
杜萱娘从远在河南给陆掌柜治病的陆勇手中,得到了陆家留在当地的暗探的指挥权,让他们重点留意四个方面,一是李家那些有能力争夺家主位的人的动向,特别是那些蠢蠢欲动的;二是最先知道杜萱娘有孕及替他们传信告之李进这个好消息的那几个重要人物,因为大街劫人这种大手笔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准备好的,一定是消息早有曝露;三是曲翠栊的行为也很可疑,况且她也是最有动机与能力设计李进的人;四是动用陆家的力量调查在大唐活动的忍者们最近的动向。
而做这些事需要时间,所以杜萱娘首先要做的是保存自身实力,她打算暂时让杜家置身战事之外,如今小浑脱王受创甚巨,就算他还有能力进犯益州和果州城,那也不在她考虑的范畴内了,对她来说,目前除了李进的安危,没有什么事能再让她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
崔颖来了无数封信询问李进的状况,包括韩略也来信关心此事,同时征询他们何时回返果州,杜萱娘只得亲自写了回信,言明她们一家打算避往深山,顾尚将回城,而且在果州的一切杜家物资,只要是他们用得着的,只管取用。
崔颖与韩略大惊,连连来信劝说他们放弃进山的打算,理由是山里条件恶劣,况且马上剑南道的二万人马就要杀到,小浑脱王被李进与呼儿韩重创后,已经没有当初的张狂,也就是说果州的胜利在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