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一句,又是这一句,段逸风看着渐渐变黑的屏幕,眼瞳深处黑不见底,继而轻嘲道:“为了我好,那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将手机塞进裤兜里,深吸口气,段逸风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沒有人,床上沒有人,整个卧室里都沒有人,段逸风翻找了一圈,才听到浴室里传來哗哗的水声。
上前,扣响浴室门,段逸风试探性的询问道:“果果,你在里面吗?”
哗哗哗的水声不断,却始终沒有传來郭果果的回音。
浴室内,朦胧的水汽中,郭果果站在莲蓬头下,哗哗的水声弥漫中,她可以感知到从脸上流淌下來的水滴,慢慢的滑入肌理四处,然后直淌下脚底。
温暖的水流过去,皮肤又变得冰冰凉凉的,像是有寒气,从脚底沁入,怎么都温暖不了。
所以,她一直冲一直冲,一个澡,整整洗了两个小时,几乎快把皮肤都冲皱了。
午餐,整整推迟了一个小时,因为郭果果一直沒有下來,于是段逸风吩咐下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等到郭果果下來吃饭的时候,饭菜上桌,已经是热过一遍之后了。
郭果果看到一桌沒有动过一筷子的饭菜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坐下,然后用餐,行为一派自然和谐,沒有半分尴尬之色,只有她的面目,至始至终都是平静如初的。
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王嫂看不过去,想点破,段逸风一个眼神,就制止住了她全部的话语。
郭果果始终沒有看对面的段逸风,所以不会发现,后者几乎一筷子菜都沒动过,一直看着她吃,眉宇间锁着些愁绪,似乎在想些解不开的难題。
“我吃饱了,”约莫半个小时后,郭果果放下筷子,抬起头來说道。
段逸风放下筷子,碗里的米饭,几乎沒动过分毫,“吃完了么?”他又多嘴的问道。
“嗯,”郭果果的心里烦躁的很,压根沒有去看他,更遑论注意到他根本沒有吃下多少这个事情。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情,”她毫不避讳的说道:“我想去趟公司!”
段逸风的眼孔剧烈收缩了下,紧紧的锁着她的眼,问:“去公司干嘛!?”
“放心,我不是去上班,想來,以后也不会去了。”
郭果果的脸色有过一瞬的黯淡,发生的这件事情,几乎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不管如何,我总得去辞职吧,人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其实也压根不用她辞职,这么多天沒去上班,恐怕人家已经开除她了吧。
“其实,你不用去……”段逸风刚想脱口而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立刻噤了口。
“哦,”她的脑子现在浑浑噩噩的,似乎什么都沒想起來。她的表面云淡风轻,底下的那只手,却几乎抓皱了裙子。
“……”无声,一片寂静的无声,段逸风那双眼,依旧跟雷达一样,死死的盯着她,似乎只要她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成为他攻击她的理由。
手心里捏出了汗,郭果果只觉得心脏都有点闷热,她以为段逸风还是不肯让她出去,却不知道,事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
良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他终于再度开口了,“好……”一个好字,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
郭果果不会看到,段逸风贴放在腿侧的那只手,早已紧握成拳。
他的眼里的情绪,在过渡了几个春秋后,终于落回平静。
在车身开出段宅后,坐在后座上的郭果果,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胸膛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并不是想去辞职,毕竟这事儿不急。
只是,再继续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一方空间的气息,大眼瞪小眼,抬头不见低头见,郭果果只觉得,她会崩溃。
她现在,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在她还不确定,究竟该如何做,是该摊牌还是自己一个人处理前,她只是需要那么一点点时间……
不过,虽然段逸风同意了她去辞职这回事,却依然让司机老李送她去,郭果果知道拗他不过,便也只能忍无可忍的答应了。
到‘c-j’后,郭果果让老李等她半个小时,她上去后马上回來。
包包里揣着一封辞职信,郭果果一路坐电梯上去。
进了人事部,众人看见好几天都沒來上班的郭果果居然出现了,禁不住问东问西的,郭果果只是说自己身体抱恙,所以最近一直在休息,并且今天是來辞职的。
惊讶的得到了一个消息,陆艾青居然早就离开‘c-j’了,而且是总裁助理点明让她离开的,不禁让郭果果疑惑了好一会,陆艾青这是得罪了谁了?
其实不过才多少天而已,陆艾青这个名字,就恍如好些年沒听说过了,更遑论这些依然陌生的面孔。
敲响人事部经理办公室的门,在后者‘进來’的声音中,郭果果推开门走了进去,将手中的辞职信,放在了办公桌上。“经理,我今天是來辞职的,当然,我这么多天无缘无故的旷工,也许公司早就开除我了,但是,,”
“谁说你被公司开除了?”人事部经理是约莫二十七八年华的女人,正值风韵正茂,这完全符合了这公司招人的指标。只是,她在拿过那封辞职信,听到郭果果的述说后,不禁疑惑的问道。
“我还沒被开除吗?”郭果果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吞进一个鸡蛋,
“当然,我也很希望你是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