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风吹到颓丧的建筑里,发出幽灵般的呜咽,悬挂的云石吊灯发出微弱的光亮,衬出天鹅绒般柔软的黑色,贵族一样的僵尸,在灵魂深处只有yù_wàng的毒药,依旧沉迷声色犬马,甘于堕落,他们摇晃着喝下杯子里猩红的罪恶,那是从逝者身上开出的妖娆花朵,饮下一杯,是暮色的味道。
见他们水快淹到脖子了,还浑然不觉,姜行月决定敲敲警钟:“人类有核弹,我们有吗?只需一颗,夜城就会灰飞烟灭,再好的身体素质又有什么用?”众僵尸醉如玉石将崩,还是不当回事,端着一副“酒隐人间君勿消,定胜山泽作臞僊。”的态度。
姜行月为了提高他们的战斗能力,决定进行一场严格的训练,夜城的战斗以冷兵器为主,纵然有远程杀器,他们也不爱使用,综合考虑,姜行月决定比试驾鲸战斗。
地下暗湖上,波光点点,浺瀜沆漾,仿佛有星辰微光在闪闪跳跃,湖中央矗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巨龙石雕,矫首喷吐出的水柱一泻千里,水雾沆砀,湖中央,几只鲸鱼掠出水面,因水柱的强大冲击力,而摇摇晃晃。
姜行月自己坐在一条鲸鱼背上,他的对面,是夜城的精英战士,人数众多,分散在数十头鲸鱼背上,鲸鱼嘘噏所喷出的水流,通过固定在鲸鼻孔的冷冻器,凝结成一支寒冰长矛,用完之后又能生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比赛正式开始了,“噗”从鲸鼻孔的水雾中,生成一根晶莹剔透的冰矛,聚集着月华的力量,精英战士掷出冰矛,直奔向姜行月的面门,他也握起冰矛,挥手甩去,随着清脆的玎玲声,两根冰矛因撞击而碎裂。
姜行月摇摇头,严肃中透着失望:“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们还是太慢了。”他速度极快,余音尚在绕室,人已驾鲸破浪而来,这鲸鱼极大,足有百米长,推波则洪涟踧蹜,吹涝则百川倒流,像极速的鱼雷撞到另一头鲸鱼上,精英战士受到猛击,连人带鲸沉没在洪涛中,姜行月举起冰矛,咄咄逼人的说道:“告诉我,你们想所向披靡吗?想强大到无人能敌吗?回答我!”
“主人,我们想!”众精英战士异口同声地答道,“那就请拿出你们的士气,你们的决心,就算倒下,也要在冲锋的路上倒下!”姜行月的声音像洪亮的钟鸣,敲击着每个战士的心头,无不让他们心神激荡,振聋发聩,在姜行月言语刺激下,众精英战士像打了鸡血,成群结队的扑上来,他们改变了战略,从水面和水底同时展开攻击,水面危机四伏,水底暗流涌动,姜行月身长而立,面容冷峻而镇定,数根冰矛狂风骤雨般冲他打来,他脚下发力,座下的鲸鱼喷出汹涌的水柱,把冰矛一一打落,冰矛像散开的松针,铺在水面上,慢慢融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突然湖底的鲸鱼鬐鬣刺天,戳伤了他座驾的鱼肚,鲜血染红了湖面,他的鲸鱼痛不可耐,翻江倒海,姜行月临危不乱,脚下发力,驱使鲸鱼搅动漩涡,生成盘盓,将几名精英战士引入漩涡,他从鲸鼻取下几根冰矛,精准的把握好他们的位置,矛如飞电,这几个人都被投中,摔入水中,惊起浪花,因为僵尸恢复能力强,所以并无大碍。
湖底的精英战士抓住时机,催动鲸鱼喷出水柱,姜行月避之不及,被倾斜而来的水流砸个正着,从鲸背上落入水中,一条水柱威力不大,但几条水柱汇集在一起,就像决堤的洪水,无法抵挡,姜行月力战群英,虽败犹荣,而胜利的精英战士也重新寻回了勇者之心,可谓皆大欢喜。
死掉的鲸鱼成了盘中餐,让他们重拾茹毛饮血的习惯,但没过多久又故态复萌,开始抽了长烟,姜行月见抽烟者手足委顿,飘飘欲仙,与吸食鸦片颇为相似,忙询问巫夜:“他们抽的是大烟吗?”巫夜回答道:“回禀主人,这不是鸦片,而是彼岸花,我们夜城有用此花做烟草的习惯,据说这样能唤醒前世的记忆。”没有什么事,能比抽若即若离花,赏如梦如幻月来的惬意,吐口烟雾间,似乎寻到了支离破碎的过去,叶和花燃成灰烬,像看到了站在彼岸的你,和站在此岸的我,中间隔着红妆素裹,分外妖娆的血色。
彼岸花,是毒,也是药,是接近安息途中的最后一场盛宴,姜行月懂些药性,彼岸花可治便毒诸疮,产肠脱下,但用多了会导致中枢神经麻痹,所以姜行月明令禁止他们再吸食,众僵尸不敢违背命令,只得改掉恶习。
根治了一大厥疾,姜行月开始着手布置防御工事,巫夜告诉他,夜城也有类似核弹的武器,名为天国之光,他们认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名字颇有讽刺意味,其实早在二战德国就要这项研究,但由于技术不成熟,只能被迫搁浅,僵尸们加以改良,把反射效果好,密度低的纳发射到太空,做为汇集太阳光的镜面,照射的地方,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禾苗未熟便即青乾,就算烧不死也能饿死人,虽没有核弹那么高效快捷,但慢性中毒的滋味更为痛苦。
听巫夜介绍,夜城的科技独树一帜,比如陨石枪,是依靠天外陨石的排斥力,发射子弹,绞肉车,是用戾气作为驱动能源,和人类的技术完全不同,倒是让姜行月大开眼界,长了见识。
地铁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随着列车的开动,车厢有节奏地摆动,姜行月独自靠在座位上,门划开了,湿冷的气体混着铁锈涌上鼻息,他听到前面的车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