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瞧旖滟二人一眼,蓦然一扯,车撵上的纱幔垂落下来,挡住了她坠落的泪水,只厉声道:“具体如何比试,本宫体谅霓裳公主一路辛劳,便容霓裳公主先休息三日再详谈,回府!”

随着苏华楠一声厉喝,堵在道路上的侍卫宫女们纷纷转身,很快便让出了路来。路空荡起来,一阵风起,吹的旖滟衣袂飘飘,愈若瑶池仙子,凤仪无双。见四下目光多还停在她的身上,尤其是莫云璃和楼沧慕的目光,令凤帝修一阵窝心,他抬手为旖滟笼了下衣襟,道:“手都凉了,叫你不要出来,偏不听话,理她干甚,进去了!”

言罢,不待旖滟反应,便扯她进了马车,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马车滚滚而动,这次极顺利,很快便到了莫府。莫府果然修建的美轮美奂,即便是冬日,花草凋敝,莫云璃给旖滟安排的院落也开着许多奇花异草,清冷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莫云璃亲自将旖滟送到琉璃院,见她面上挂着浅笑,对一切似都满意,方放下心来,道:“你的手臂,可全好了?阴雨时可会疼吗?”

旖滟正瞧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出神,听闻问声,回头就见莫云璃目光清润落在她的肩头,黢黑无垠的眸中有着不容错认的担忧和关切。

她的手臂早已好了两月有余,若非肩头留下了一个修字纹身,她几乎都已忘记了受伤一事。故此,旖滟不曾想莫云璃还惦记着,微楞了一下,方笑着道:“早好了,也不疼了。”

说着,她还抬手做了个绕肩运动,示意给莫云璃瞧。

刀剑之伤,损及筋骨,即便长好,也易旧伤复发,每遇阴雨,伤处疼痛,其味难忍。莫云璃是习武之人,岂会不明此理,当日旖滟伤的有多重,他最清楚不过。见旖滟笑着眨巴着眼睛做古怪的动作示意给自己看,安慰之意明显,他心头一暖,接着却又一涩,她只怕是痛,也不会于他这外人道的。

他想着,垂眸掩饰了眸中黯淡,方从怀中摸出一个方盒子来,道:“这是续骨膏,虽有无双太子为霓裳调理,但此药却是我一番心意,可否不要推辞?”

旖滟见他白玉指端执着的盒子雕花精致,有股淡淡药香散发出来,便知那药定非凡品。莫云璃倘使不提凤帝修,旖滟尚可推辞,他既提了,推拒只会更尴尬,故此,旖滟弯眸而笑,抬手接过,道:“我这伤可是被你连累,这药干嘛要推辞,便是你这琉璃院,本宫也要白住白吃,你可不能算我房费。”

莫云璃见她接过药盒,清俊的面上便有了笑意,道:“你也累了,早些休息,这两日只怕皇上不会召见,文城四周倒也有几处可观之景,霓裳可于无双太子同往一观。璃便不多打扰了。”

今日刚进城,便种种不愉快,旖滟也料想英帝定会晾他们二人,不会急着召见,听闻莫云璃此言,她笑着应了,亲送了莫云璃离开,待往内室走,却将手中药盒随手递给身后跟着的紫儿,吩咐道:“收起来吧。”

紫儿未应,倒是一个清润含笑的声音响起,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续骨膏,里头有一味良药,便是我都遍寻不到,干嘛要收起来。”

声落,凤帝修已连盒将旖滟的手包在了掌中,微眯着眼眸锁着旖滟,道:“滟滟心中为夫便是那等没有容人之量,小气计较的男人吗?”

旖滟见他面色微沉,眸光幽深,忙无辜地瞪大了眼睛,摇头笑道:“怎么会,夫君若是小气之人,此刻我们又怎会置身莫府之中,我哪里知道这药极好,夫君可是邪医谷主,我只以为这药便是再好,也定比不得夫君平日给我用的,这才叫紫儿收起来的。”

凤帝修见旖滟言罢,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倒被她刻意讨好的模样逗笑了,俯身抱起她来,道:“别以为花言巧语几句便能令为夫原谅你,没那么便宜,瞧我怎么收拾你!”

凤帝修说着已将旖滟扔到铺着厚厚锦被的床榻上,邪笑着压了上去,两人一番嬉闹,凤帝修亲自给旖滟揉了药,这才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滟滟对我之心,情比金坚,我又岂会再无故吃些飞醋,以后莫再这般小心谨慎,我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委屈了滟滟呢……”

旖滟闻言,轻牵唇角,窝在凤帝修温暖的怀抱中,动了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这才搂住他的腰,应了一声。

凤帝修抬手轻抚她长发,两人在淡淡的药香中,相拥而眠。

翌日,天尚未亮,旖滟便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见她睫羽颤抖,凤帝修将她又往怀中带了下,才道:“再睡会儿吧,还早,有事我唤你。”

旖滟这一夜睡得极好,此刻被惊醒,只觉神清气爽,一路舟车劳顿的疲倦皆已疏散,感觉没了睡意,索性挣了下坐起身来,扬声道:“出了什么事?”

外头很快响起影卫平缓的禀声,道:“是楼府的青鸾郡主,听闻公主住到了莫府来,今日这天不亮,便做着马车赶了过来,还非要住在公主这琉璃院的近旁。莫夫人允了,莫丞相不好驳其母的吩咐,这会儿正给青鸾郡主收拾院子呢。”

旖滟闻言倒勾起了唇角,她已打定主意给楼青青治病,正愁楼沧慕只怕不会令她靠近楼青青,谁知这楼青青便自己送上门来了,甚好呢。

“瞧,没什么事儿吧,为夫还困着呢,娘子陪我睡觉!”凤帝修闻言却是一脸的不满,抬手环了旖滟的腰肢便将她又压回身侧,抱在了怀中。

旖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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